秦照照面不改色:“没有。”
她说的简单却看见言温认认真真在随身携带的小册子上记了好长一条,长到秦照照忍不住想踮起脚尖看看他究竟都记了什么。
她一踮脚言温就迅速停笔,把小册子往胸前一靠:“最后一个问题,姒郁公子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
秦照照什么都没看见,语气不甘心:“没有。”有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大约猜得出上次刺杀的人是谁,对方位高权重还是皇室宗亲,无凭无据说出来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言温再次提起笔写写画画,不过这次他退了两步,写完之后他冲叶池一点头:“叶侍卫,本官知道了。”
这就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秦照照一头雾水,她睁着大眼睛疑惑发问:“你知道什么了?”
叶池很是无语地看她一眼,懒得说话:“言大人,请。“
言温冲秦照照一眨眼,语气轻快:“本官告辞。”
秦照照:“……”
等等。
秦照照小跑两步一下拽住了叶池的衣角,顾不上旁边有人仰头:“你上次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问清楚那句“你看见的就是真的吗”到底是具体指什么她总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她觉得叶池知道的东西一定比她要多得多,甚至就是秦家被灭门的真相。
叶池低头看秦照照,腰间弯刀隔开和她的距离,语气冷淡:“夫人,属下什么都没说过。”
言温很是识趣地走到一边,看见这一幕重新拿出笔在册子上又记了什么,若有所思。
秦照照松开手,心里叹了一口气。
就知道会是这样,叶池开始刻意躲着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看着言温和叶池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然后伸出双手使劲揉了揉自己脸颊,哀嚎一声:“救救我吧。”
她脑子本来就不好使,还要她自己想清楚其中的绕绕弯弯,真是难如登天。
罢了罢了,一步步来,先弄清楚那个姒郁也有意无意让她接触的,前朝七皇子的传闻。
这头言温问完事情被送出府门,有个七八岁的小丫头在门口等他,穿禾绿色的衣衫扎着双髻白白胖胖像个糯米团子,手里抱着一只舒服躺着的大公鸡,红冠子漂亮又神气,她看见言温出来了眼前一亮,声音清脆又悦耳:“三哥哥,事情做完了吗?”
言温揉揉她的脑袋去牵她的手:“阿童等很久了?”
叫阿童的小丫头笑眯眯摇头:“也没有很久,就一小会儿,不过这宅子好大好大,主人家里一定很有钱吧,今天三哥哥去见的姐姐也一定很美。”
小孩子就是这样,前一句和后一句一点逻辑关系都没有,言温失笑,干脆伸手一把把小丫头和他怀里的大公鸡一道抱起来,还腾出一只手刮刮她的小鼻子:“阿童是嫌三哥哥没钱吗?”
小丫头当了真,一撒手怀里公鸡受了惊吓“嗖”一下跳了下去,奇的是它也不跑,跟在这二人后面大摇大摆走,还啄了啄自己翅膀上的羽毛,神气十足。
“才没有,三哥哥最好了。”阿童把头埋在言温颈边闷声玩他的头发丝,悄悄:“三哥哥,阿童听见屋檐上有只鸟说这家的漂亮公子修了一座黄金屋子。”
言温脚步一顿。
阿童补充:“还有一堆鸟争着说这家的公子好看得像仙人一样。”
言温将怀里小丫头往上抱了抱,语气严肃:“阿童,以后不能在外面说这样的话,知道吗?”
阿童吐了吐舌头,表情可爱把自己肉乎乎的手掌伸出来堵住了耳朵:“知道啦知道啦,三哥哥说了好多遍了。”
秦照照再次到见香馆的时候风月在柜台算账,她青葱手指在算盘上飞快拨来拨去,手上银铃叮当作响。看见秦照照出现在门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然后把她晾在那儿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秦照照真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扒在台子上可怜巴巴:“好风月,你就看我一眼,就一眼。”
风月凉凉看她一眼,然后往账本上记了什么。
真的就“看了一眼”。
秦照照猫着身子溜进柜台里面,抱住风月的手臂一顿摇晃:“这又是谁惹我们风月不开心了?”
风月被她晃得实在做不了事,停下手在她额间一点,语气不轻松:“你和闻子簌怎么回事?”闻子簌太危险了,秦照照怎么会和他搭上关系,而且他让自己转述的那件事……
风月眼里微沉。
秦照照一听见那个人名就吓得四下看了一眼,压低声音:“我的好风月,你可小点声,要是姒郁的人在附近我就要完蛋了。”
她这是典型的明知故犯,风月一点不同情:“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生气,还上赶着做这些事。”
秦照照心痛了一下:“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他不在,让我转述一件事。”风月靠在身后那面墙上,罗裙五颜六色色彩斑斓,她的长相不像北珏姑娘那样清秀无关小巧,而是有一种浓烈而妩媚的大气,说话也干脆利落丝毫不扭扭捏捏。
“你想要知道的那个民间传闻,不一定是假的。”
秦照照眼神一凝。
风月接着:“这东西一直在坊间流传,说是文武二臣助皇七子复国,弄得你们皇帝心里一直有疙瘩,看这个朝臣那个朝臣都像是为前朝效力的,要我说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担心又没用。”
秦照照听着她毫无顾忌议论当朝皇帝狠狠抽了抽嘴角。
“完整的版本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