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真是你吗?”原少儒不敢置信地打量着他,想转头求证颜蓉,转到一半想起她没穿衣服,又转回去盯着孟光,:“你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是我。”孟光一把撕下口罩,冷笑:“做什么?当然是为我姐姐报仇喽。”
原少儒:“你姐姐的死与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害死了你姐姐,你找她报什么仇?”
“你给我闭嘴!”孟光举起拳头狠狠地打了原少儒一拳,手指颜蓉道:“你为什么要救她?十年前你把她丢进江里,为什么又把她救上来?你若不把她救上来,还用得着我做这些吗?”
颜蓉一愣。
那个把她装在麻袋里,绑上水泥板,扔进江里的恶魔是他——原少儒?
颜蓉来不及想其中原委,就被原少儒痛苦的呻吟,揪扯回眼前。
“你不是爱我姐吗?为什么不替她报仇?为什么让她长埋地基下十年?”孟光一拳又一拳,“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姐,可你这些年在做什么?”
原少儒满口鲜血:“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那凌向呢?你不是去美国杀他了吗?为什么他到现在还活着?”孟光又在原少儒的背上砸了几拳。
“小光,这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为月儿报仇。”原少儒勉强抬起脸,看着颜蓉:“夺去他的一切,不是远比杀了他更爽吗?但……但……凌向不……”
他俩的对话,听得颜蓉如遭雷击,连自己身处险境都忘了。
“阿原,你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大概是打累了,孟光住了手,走到颜蓉面前蹲下,边喘气边冷笑:“你男人杀了我姐,我姐的男人去杀你男人,有什么不对?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颜蓉不看他,而是看着原少儒?
说原少儒在米国是为了杀凌向,她不信。
这怎么可能?
他和凌向那么好?每次见面称兄道弟,怎么可能?
“姐夫,她不信暧。”孟光舔着嘴唇上干皮:“告诉她,你是怎么把凌向搞到倾家荡产的?”
原少儒点点头,闭上眼睛:“是我搞垮凌向的公司,是我安排的小三,是我让小三逼凌向和你离婚,都是我。”
“现在信了吧?”孟光哈哈一笑,站起来又往原少儒跟前走去。
颜蓉:“别再打他了,他是你姐夫,”
孟光原地站住了,愣了楞,失笑:“你不会也爱上我姐夫了吧?”
原少儒也睁开了眼睛,显然没料到她还为他说话。
颜蓉没理他,而是问原少儒:“西亚是你和莫离的女儿吧?”
“你……”原少儒太惊讶,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颜蓉一哂:“你是想说,我怎么知道,对吗?”
“计划你不是实施了吗?那怎么……”孟光看一眼颜蓉,没再继续往下说。
颜蓉低下头,把脸埋在腿间,滚烫的眼泪决堤而出。
她的人生怎么如此戏剧?
疼她爱她的姥爷,是拐她的人贩子,几次三番帮她、助她,甚至为了救她,摔断胳膊的原少儒竟然是来复仇的。
他是那样纯真,那样美好,可居然是一切阴谋的缔造者……
颜蓉哭着哭着,突然想起原少儒和女儿的照片,惊惧大喊:“原少儒,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怎么样了?”
原少儒和孟光猛不丁的,被她吓了一跳。
“姐夫,你杀了她女儿吗?”孟光怔了怔,赞赏地拍了拍原少儒肩膀:“无毒不丈夫,这才是真男人,我的好姐夫。干的漂亮。”
原少儒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孟光:“小光,月月的死真的和她没关系,你放了她吧。”
“原少儒,你还我女儿。”颜蓉一听这话,就以为女儿真的遭了毒手,疯一样的要与他拼命。
原少儒张了张嘴,只说了句:“对不起。”
“姐夫,你既做了这么多,余下的事就让我来吧。”孟光抬起脚,踩住凳子,给了颜蓉两耳光。
颜蓉被他打的满眼冒金花,耳朵嗡嗡直想。
“有什么好难过的,很快你们一家就会团聚了。”孟光温柔地把颜蓉的脸抬起,像恋人般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下巴和眉毛,用低沉而平和的声音:“我姐的眼睛特别像你。”
“一个男人竟然殴打一个被绑住双手、毫无自卫能力的女人。孟光,你也配做个记者吗?”
颜蓉已懒得再害怕,懒得再去想接下去会怎样了,没有了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撩着眼皮,视线落在孟光的脖子里。
那里有根蓝色的带子,在天新罗酒店里开新品发布会的时候,她在他身上看到过。
“你捂的那么严实,你知道我刚才是怎么一下就认出你的吗?你配带记者牌吗?”
孟光低头看了看,从脖子上摘下了挂牌,丢在旁边,狂笑:“不配又如何?激将法对我没有用,你不如省点力气等等你的男人。”
颜蓉一哂,反问:“你想怎么报仇?杀了我?把我也埋在地基里?”
“小光,你不要胡来。”原少儒喝止他:“你还要不要妈活了?妈已经失去了你月月,难道你还想让她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你闭嘴,不要提我妈。”孟光挪开脚,转身将口罩和帽子卷起来,塞进原少儒口中。
原少儒拼命的喊叫,晃动椅子,让椅子和对方发出响动。
“姐夫,你不要考验我的人性,不然我姐都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