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本就是做了好事不一定会得到报答。”平乐柔着声音拍了拍她的肩,劝慰道:“若为忘恩负义之辈心生气愤,影响自身的心情是十分不值的一件事,你切莫执着做了好事却被人忘恩负义事。”
“可是还是好气啊!”紫苏趴在桌子上,往日灵动的双眼带着闷闷不乐的情绪,看着香炉里弥漫出来的丝丝缕缕的白烟,气愤道。
平乐开口柔声道:“你倒不必生气,你说的那人为什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跑了?”
紫苏面露不解,道:“他们只顾打我,没参与打我的人,也只顾看好戏没有人理会他,然后他见情况就跑了。”
平乐说道:“未知事情全貌不要妄下定论,若他们要打你,怎么会放过被你救了一命的下人,他们就不担心下人跑来跟我通风报信吗?”
“姑娘你的意思?”紫苏眼眸一亮的看着平乐,道。
“也许,他之所以跑是想找人来救你。”平乐道:“再者这里盛世书院,外面大门有人守,他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很大的可能,是想找人救你。”
她笑了笑,道:“如果他真是忘恩负义之徒,盛世书院虽大,可找个人并不难,到时你若想让他还掉恩情,出口气也是可以的。”
紫苏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若是忘恩负义之辈我就要向他讨还恩情!”
平乐见紫苏终于不闷闷不乐,嘴角勾起一抹笑,问紫苏一些关于关于那个下人的容貌身高年龄。
默然了半响,收起药膏道:“药已经涂好了,今晚我们不在这间屋子睡,在你的屋子睡。”
赵韫的丫鬟安排屋子时,就单独给紫苏安排了一间屋子。
“为什么要换屋子?”紫苏脸上尽是不解道。
平乐目光闪过一丝笑容,声音响亮,笑道:“傻紫苏,赵韫方才在这间屋子的床上躺过,你我作为一个女子总不能躺过他所躺过的床吧!”
门外伫立的两个丫鬟听到这句响亮的话,面色皆有异,丫鬟深深叹出一口气,低声骂道:“她也知道男女有别,我还以为她不知道。”
“知道男女有别,还让公子从自己的房间到她的房间医治,图什么啊?到最后还要连累自己换房间,没事找事的麻烦精。”
说完,见旁边人不说话附和,道:“你怎么不说话!”
“我感叹,我还以为她是个好人,上次她见我心有疑问想知道,就去程公子那问了我的疑问,虽然疑问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但她那份好心我是很感激的。”
小丫鬟一脸后悔,“如今,看到她没事找事,心中觉得自己白瞎那好心,后悔向公子说她人是个好人,只是不懂事。”
平乐脚步无声走到门口,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两个丫鬟心中一惊,头皮发麻的转身看着站在门口里的平乐。
丫鬟行了个礼,道:“姑娘。”
小丫鬟也跟着尊敬行了个礼。
平乐知道她们心中对自己不满比往日更甚,那些不满将来有一日会成为燃烧赵韫心中怒火的材料,更能让他怒气冲天。
她心里闪过一丝笑意,越发的不满,越好。
“我在屋子里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等会把膳食拿过来给我们用,然后把这间屋子里的包袱拿去紫苏的屋子。”平乐道。
“是。”两个低着头,一脸尊敬道。
赵韫的丫头们即使心里不尊敬不满意平乐,,但表面的行礼尊敬还是做得很好的。
平乐瞧了她们一眼,独自渡步到廊下,向小丫鬟招了招手。
小丫鬟一楞,低着头一脸迟疑的走了过去。
“你喜欢让人看着你的头?”平乐说着,轻轻的“咦”了一声,嗓音柔和又带着些清脆,“你的头皮屑真多,是想让我替你瞧瞧头皮屑?”
“奴婢有头皮屑?”小丫鬟捂着自己头顶,乌黑发亮的眼睛凝视平乐,问道:“不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平乐从容道。
丫鬟眉毛蹙着一个山字,焦虑道:“怎么会有头皮屑呢?我早晨梳头发怎么没发现。”
“头皮屑说来就来,很是让人烦恼。”平乐叹息说道。
小丫鬟乌黑的双眼在灯火下很是晶莹,泪珠像是要溢出来,她小心翼翼问道:“姑娘是大夫,知道怎么永久去除头皮屑吗?”
“我的医治费很贵,你给不起。”平乐认真道。
小丫鬟垂头丧气。
“我问你,今日你是怎么知道紫苏在射练场被人打?”
“今日下午有位男子来告诉我,然后我听后来禀报姑娘。”小丫鬟道。
平乐听了又问年龄身高等具体信息,知道是紫苏所救的下人,挥挥手,看了眼小丫鬟快要溢出来的眼泪,道:“刚才骗你的,你没有头皮屑。”
小丫鬟脸部一僵,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沉重掉了下来。
骗人的?
小丫鬟听后,喉咙像被火烧一样难受,心中愤怒之极,紧闭着嘴行了一礼退回门口,一脸难隐的悲愤盯视前方。
深呼吸几次,咽下心中那口气,哽咽道:“顾姑娘,奴婢现在去拿饭。”
平乐道:“你等会再去,你过来。”
她向丫鬟招了招手。
丫鬟脚步慢吞吞,沉重的挪着步到平乐跟前。
平乐道:“收拾好包袱到紫苏屋里后,就到廊下跪着,没有吩咐不准起来。”
“什么?”丫鬟气道:“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我?”
“我没资格吗?那么只能让赵韫来做主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