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笑,“也算是给我自己找吃的。”
紫苏意味深长笑着点点头。
平乐从她手中拿过一块红豆饼,席地而坐,很快就将红烧肉和红豆饼跟她一起分完吃光。
“太甜了,没有姑娘教我做的红豆饼好吃。”紫苏吃完后眼睛亮晶晶,很真诚实意夸道
平乐笑了笑。
晚风袭来,冬夜的风总是刺骨的寒冷。
平乐敛了敛衣襟,看了眼已经变成深蓝色的天空。
俯视脚下千层台阶,郁郁葱葱的山林在黯淡的深蓝夜色中隐隐约约现着绿色青色。
她该走了。
“老头儿,提早关门吧。”学子道。
守门的有三位老人,他只对把紫苏赶出去的老人家说话,无视其余两位老人。
全是白发的老人问道:“怎么回事?你和他怎么突然熟稔起来。”
“我和他不熟。”老人家看都不看学子,解释。
学子听他怎么说,突然觉得很没面子,不悦:“给脸不要脸。”
说完,转头盯了眼紫苏和平乐,继续在门口站着对老人,又贱贱的笑道:“老头儿,没关系,现在不熟以后就熟了。”
说罢,在老人家耳边说起了话。
“姑娘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等我一会,拿了灯笼我们一起走。”平乐说完不等紫苏开口,转身走了几步到白发老人面前。
“不知老爷爷可否能借一盏下山的灯?”平乐深吸一口气,语气乖巧开口问。
老人点了下头,忽然一道和他一样拥有沧桑的声音轻轻咳嗽,和寒冷的风一起携来,十分的清晰。
白发老人看了眼老人家。
平乐抿嘴,叹了口气,深知已经有得罪了他的地方,为此可以一盏灯笼都不肯借。
白发老人摇头拒绝,他何必为了漠不相关的人得罪和他共事的人呢?
平乐再次抿了抿嘴,半响,踏步进了书院。
学子开心道:“紫苏你快走吧,你家姑娘都进去了,你还呆在大门不走想留在门外过夜?”
“你在干什么!”查觉到照耀下来的橘黄灯火光线暗了些许,老人家进了门不敢置信的盯视,提着灯笼,手里拿着针的平乐,失声怒喝道。
又缓缓低下头望了眼,放在地上的一盏白色描山河的织锦八角灯笼,满脸惊恐退后一步。
“你不是有眼睛吗?”平乐道:“我把灯笼戳了个洞,毁坏了灯笼。”
她说完,提着两盏灯笼出了门,将灯笼递给了紫苏。
“放下。”老人家气呼呼道。
“我把灯笼毁坏掉了,我现在心中甚愧。”平乐邹眉,语气深沉,“为了弥补我的愧疚,我决定提着灯笼去找修灯笼的,试试能不能补救。”
“你可知道这灯笼的来处?”老人家颤着声音问。
一盏灯笼来历不凡?
平乐脸上浮现出害怕的表情,内心带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问:“是什么来处?”
“是圣上所赐。”老人家气得恨不得打死她的模样:“你这是毁坏圣物,是死罪!”
“姑娘。”紫苏满脸担忧的喊道。
平乐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注视着绘锦绣山河的灯笼。
刚才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没怎么在意,现在再看,那勾勒山河的线条与颜色,看得让人头痛得厉害,心跳动得厉害。
她摘灯笼的时候原以为只是个贵灯笼,买起来不便宜,会让她赔。
让赔,那么就得让她拿灯笼下山或者紫苏在山上住一晚,只是……这破灯笼居然是皇帝所赐。
不过御赐之物好像也不怎么糟糕,平乐虚浮头痛的脑子闪过一个主意,摇了摇头,脑海虚浮的头痛之感好了不少。
“是圣上所赐,那就更得修好了。”平乐道:“若是圣上得知,我这个毁坏灯笼的人固然有罪,但你们这些看守的人居然让我毁坏灯笼,你们也难逃失职罪。”
“那按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怎么办?可有主意?”白发老人问。
平乐望了眼学子,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三位老人也注意到还在门口的学子。
学子摇了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白发老人哪管他有没有看到,直接身影一闪就到了他面前,把人打晕在地。
平乐沉静的看着,深吸一口气,道:“两盏灯笼其实我只毁坏了一盏,那盏灯笼也只是被戳了一个小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什么,你们把灯笼照旧挂上去。”
“那等天亮,曲盛己来收灯笼该怎么办?他每天早上都会仔细查看灯笼,明日一早他肯定要查看的。”老人家怒道:“本来只需要挂三晚,今晚是第三晚,结果却被你毁了!”
平乐蹙了下眉,她并不知道曲盛己是谁,也不知道这破灯笼为什么要挂三晚,心中好奇一瞬,不过很快压了下去。
当务之急是把事情解决。
“如此那只能让这盏灯笼在他眼前毁了。”平乐道。
“什么?!”看守大门的三位老人都不敢置信,异口同声道:“毁了,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做了手脚,更糟糕了。”
他们不关心怎么毁,只关心事后的结果。
“可是,现在这盏灯笼不也属于毁了吗?”老人家说道。
“不行。”白发老人道:“还不如直接跟曲大人明说,说不定能逃呢?”
“真的能逃吗?如果能逃,你认为我会继续在此听她说下去吗?”老人家苦笑道:“上位人就喜欢迁怒别人,特别是在自己痛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