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车帘向外探了探头,四周的大街寂静无声,家家大门紧闭,只有自己的马车的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那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城中。
她如雪葱般纤细的素手细细的抚摸着临走时王氏留给她的玉佩上的纹路。
那块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雕琢而成,主体雕刻着半只凤凰,边上雕着镂空的花纹,玲珑精巧,玉质温润如羊脂,握于掌中,也觉得温润,是为玉中佳品。
她摇了摇把这个想法从脑海中驱散。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这座城也算是一座大城了,为什么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明显就是战时状态。
“我们就在这附近找一家客栈吧。”她心中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感觉到有事情要发生。
“将军,前面有一辆马车。”一位军校单膝跪在樊近马前说道。
樊近身后的弓箭手们身体立刻绷紧,仰天半引长弓,遥遥的对着军校奔来的方向。
随后,樊近的军队井井有条的喊着口号,将拉着床弩的木柄从而扯动钢弦,将巨弩拉至满月状,并有士卒抬出上铁簇大箭,这些大箭厉啸着离弦的之后,瞬息间抹杀一切。
樊近笑着摆了摆手,弓箭手齐刷刷的将弓放了下来。
樊近明白不能轻举妄动,问道:“知道是什么马车嘛?”
那士兵动了动唇,猛吸一口气,说道:“应该是嫁车。”
樊近身后一队黑衣挎刀侍卫拔刀出鞘。樊近闻言满头黑线,“你们把刀放下,都不知道人家是来干嘛的。”
说道这里他也觉得不对劲,临走时就听说煜朝和亲的事情,不会真的在这撞上和亲的队伍吧。
无数的想法从他脑海里闪过,他甚至想过杀人灭口。
可是一道声音在他耳边低喃了一阵,樊近用着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这位他从邺城带来的白面书生。
樊近思索了一番说道:“你们在这儿别动,我亲自去看看。”
他一扬鞭,胯下马儿疾驰而出,与对面的队伍迎头撞上。
“来着何人?”和亲队伍前列的一人问道。
顾澜烟听着外面一阵响动不由得睁开了双眼,自从那一日过后她一直向来浅眠。
侍女看着车内似睡着的顾澜烟欲言又止,但她却用一种慵懒的口吻道:“怎么了。”
那婢女松了一口气道:“公主,外面有一位将军一样的人物。”
她两抹黛眉微微一挑,对着她说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外面。”
她撩帘下车,望向了前方,她面前那人端坐与马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他面容清冷,刀刻斧凿般的面容是顾澜烟的微微动容。
两人目光相交的刹那,樊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杀机。
她的目光毫不避让,一寸寸审视剖析这眼前这人,樊近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叹。
就是他多年的部下有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锋芒。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却是如此的不平凡,让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他眼中,她生的皮肤雪亮,明眸皓齿,还有着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的气质。
如果忽略她那双眸子的话,她就和平常女子没有区别了。
顾澜烟那玉葱般的手指仍旧把玩着那块玉佩,心不在焉的望着樊近等着他说话。
樊近率先打破了僵局说道:“姑娘你可知现在乃是战时!”
顾澜烟笑了笑,她的答案出乎樊近的意料:“将军我不知道。”
“那你是何人?”樊近惊诧道。
“我是煜朝安玉公主,特来和亲,刀兵相见,便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顾澜烟的语气中带着压迫道,这种压迫樊近只在两个人的身上感到过,一个是宰相韩清,一个是燕皇陛下。
今天他居然破天荒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感到了这种压迫、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答案,但他总不能告诉她,燕皇陛下公然违背盟约擅自出兵,你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这样的话煜朝会迅速反应过来派兵放手,形势就要脱离燕皇和韩清的掌控了。
他想道:“一定要把她牢牢的握在手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显然是强迫自己笑了笑:“燕皇只是来让我打个前站,我马上派军队护送公主去京城。
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的说道:“那将军先前说的战时又是何意呢?
还有为何你个士兵个个剑出鞘,弓上弦?”
他的面色一僵,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有点懵,没想到这个丫头会抓着他话中的破绽猛踩下去。
但他还是你不假思索的回道:“陛下派我来迎接您,对外宣称行军。”他自以为蒙混过关了。
顾澜烟明显就是看穿了他所有的谎言,那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看的他一阵心虚。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冲着他笑了笑:“将军,带路吧!”
樊近从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微微恼怒,被一个小姑娘威胁着耍了一把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他决定整一整她于是:“公主,请见谅。军营中只得骑马。”他就是笃定了顾澜烟不会骑马。
没想到的是她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有的只是对他的嘲讽。
樊近被顾澜烟那种嘲讽的目光看毛了,故意让军士选了一匹通体纯白的烈马。
顾澜烟没看它一眼问道:“将军,请问你怎么处置我的仆从?”
樊近闻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