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毕,小蝶仿佛耗尽仙力的仙子,倒在台子之上,红衣白雪,再次给众人带来视觉上的震撼。
掌声响起,叫好声响起,众人久久不能回神,直到下位婢子上台。
“小蝶这丫头,这一年的进步真的很大啊!”
雪儿站在后台看着,听闻楚三娘的话,嘴角微弯,笑道:“是啊,这次雪儿怕是要输给小蝶了。”
“依碧箩看啊,今夜的雪儿姐姐,小蝶姐姐,还有紫乐姐姐是最有可能获胜的了!”
“那总要有一个是你最喜欢的吧?”婢子碧水在一旁看着台上的表演,一脸的羡慕,什么时候她怎能上台争一争这花魁啊。
…………
“姐姐,小蝶这是取巧了,哪能算得真功夫!”小蝶从台上下来,便听见楚三娘与雪儿的对话,三步并做两步,一把拽过雪儿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撒着娇。
“取巧?取得哪门子巧?”雪儿刮了一下小蝶的鼻子,还未等小蝶言语,便听见台上婢子的话。
“真不赖啊,小蝶!”玉儿在一旁说道。玉儿不曾参加花魁日的比赛,小蝶的性子是装的清冷,但玉儿是真清冷,她不爱这热闹。
“琴主白苏,高山流水!”
“这么快就到琴主了吗?哎还没看尽兴呢。”
舞乐坊以往的规矩,由未参花魁评选的琴主作为结尾。众人对白苏的琴声,是又爱又恨啊。爱的是琴音,恨的是要结束了啊,不过还是爱更胜一筹。
“今年舞乐坊不是还有个新人南星姑娘吗?她不上台了吗?”
“你那俩眼珠子是白长的吗,南星姑娘的表演在最后!”
众人议论纷纷,但白苏琴起,众人仿佛被突然静音,无人敢有所动作,怕惊扰了这绝美的琴音。
白苏的琴音极富有穿透力,陆秋禾在后台都听的真切,她也曾练过一段时间琴,但只能谈一些简单的曲子,有难度的曲子虽然也能弹,但总是缺少灵魂,像《高山流水》这种曲子,她也只能弹给门外汉听罢了。今夜听白苏弹《高山流水》,才庆幸,这首曲子送对了人。
整个大厅的人都沉浸在这首曲子里,不懂曲子的人,只觉心境一片安逸,一天的疲惫仿佛在此刻得到了宽慰。而懂它的人,仿佛真正看到了高山,流水。怪石嶙峋,小桥流水,繁花彩蝶,浣衣少女,一切都美不胜收。
这曲子仿佛能驱走世间一切喧嚣烦躁,让人放空一切。
“白苏真担得这琴主之名。”一曲毕,百里青阳先反应过来,倒了一杯清水,轻轻吹散热气,慢慢饮下。
顾相安是愣了许久,听到百里青阳的话,也倒了杯茶水,喝下才开口:“我是真没想到,白苏的造诣如此之高,但,这才是白苏啊,不是吗?”
是,这便是白苏!
白苏只用了短短几天,便能熟练的弹下这首曲子,众人以为这是白苏一年的钻研,可陆秋禾知道,这不过是几天的练习。
这天下,除了白苏,真无人能担上这“琴主”之名。
余音绕梁,久久无法脱身。
“南星姑娘,琴主白苏,紫乐姑娘,白芷姑娘,《沧海一声笑》”婢子一声落下,安静的大厅顿时喧闹起来。
“这,怎么这么多人?”
“以前从没有过的呀?”
“对啊,以前可都是一个人,最多两个人,这次一下上去四个。还有《沧海一声笑》,又是什么?”
“今年舞乐坊真是与以往大不相同啊。”
众人议论纷纷,后台的楚三娘等人也是一头雾水,这什么情况她也不明白啊。
只知道南星那丫头前几天总神神秘秘的,晚上还硬拉着几个姑娘瞎折腾,难道是那时?
四位少女依次上台,衣着偏中性长裙,不乏干练。白苏抱琴走到台子中央,一甩下摆,席地而坐。白芷正是最初打鼓的红衣少女,此刻仍著红衣,当时的大鼓已经换成了此刻小鼓。接着,是紫乐,手持长笛走到白苏身边。最后出来的是南星,手里抱着一把不知为何的乐器。
南星抱着的正是前几日她让人打造的三弦。天耀并未有三弦乐器,她画好的图纸,找人打造了一把三弦。
四人在台子上,白苏,紫乐,白芷三人都向南星看去,南星眉眼弯弯,十指如葱白,盈盈握住三弦,素手轻弹一音。接着笛声先起,琴声随即相和,乐声一声比一声急促,鼓声也加入其中。众人听的入神,突然有歌声传入众人耳中: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南星用粤语唱出的这一段。南星觉得,这种江湖豪情,原汁原味的唱出来是最好的。可是她们三个都不懂粤语,几天教出来的成效也不大,反倒会失了味道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胜出天知晓。”紫乐的声音紧跟着唱出来。
接着便是紫乐与白芷:“江山笑,烟雨遥。
紫乐声音停下,白芷接着唱着下面的词:“淘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胜了一襟晚照。”
白苏:“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南星,白苏,紫乐,白芷四人齐唱出一串音符,直入人心:“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沧海笑,沧海笑,滔滔两岸潮,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
台上四人,配合的默契,一人唱,三人和,两人唱,两人和
虽然是女子,虽然只有四人,却仿佛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