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她又是气恼,又是紧张,手机片刻不敢离身,连夜里都偷偷地塞到枕头底下。中午,羽沫低着头摆弄手机想心事,有人来买东西,连喊了几声,羽沫才反应过来,急忙递过去。
“我要b5的纸,不是a4的纸。”对方生气地说。
羽沫一脸尴尬,忙换了纸,连说了好几遍:“不好意思啊。”
“眼睛不好,耳朵、脑子也不好啊。”对方嘀咕了几声才出了店。
羽沫轻舒了口气,一转身,店长余敏敏端着两盒午饭走过来:“羽沫,我帮你热好了。”羽沫接过来称谢。
“你最近怎么每天都嘴角翘翘的,似笑不笑,痴痴呆呆的傻样,恋爱了?”敏敏好奇地问。
羽沫奇道:“我哪笑了?我生来就长得有点讨喜,有人嫉妒啊?”
“嘴硬吧,你。”敏敏挑了几只软炸虾放到羽沫餐盒里,“他原来总来啊,买不买东西的,都和大家聊会天,绕几个弯儿也打听打听你,怎么这几天倒看不见了?”
“你这虾怎么做的,真鲜啊。他原来总来吗?我怎么不知道。”羽沫夹了块排骨也递过去。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啊?”敏敏又笑,“这个人我可熟,我和他哥是邻居呢。”看羽沫低头只顾着吃,没什么反应,又不死心地加了一句:“萧东远的弟弟叫什么来着?”
羽沫吃了一惊,笑:“敏敏姐在这个店里可一向以博闻强识著称,也有记不住别人名字的时候?我叫你也说起了几分好奇心,你邻居怎么了?”
余敏敏点了点她头:“看把你会说的。想知道啊?嘴甜点。”
羽沫笑着躲开。
敏敏附着她耳朵悄声问,“萧东海是喜欢你吗?”
羽沫没吭声,过了一会,小声说:“我真说不大清楚。我觉得他的心思挺复杂。”声音又低了些,“有时侯对我挺好,有时侯捉摸不定。”
敏敏嗤笑:“那你对他有那个意思吗?”
“你要再笑,我就不说了,把你当姐姐,你怎么这样?”羽沫小声气道。
敏敏轻掐了下她的脸,笑:“这世上,谁敢说自己是明白人,谁又能笑话谁呢?傻丫头,你以后就明白了,命里有时终会有,命里没时莫强求,缘分是有天意的。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要不我帮你先问问他去?”
“千万别去。”羽沫忙道,沉了声,“其实他从没对我表达过那方面意思。况且我妈也一心希望我找个眼睛好的,我以前也一直这么想。可是……我也说不清,我心里其实挺乱的……你和我说说他家里人吧,我觉得他好像挺能吃苦的。”
敏敏没开口,先叹了口气:“说起来真怪可怜的。萧东远和我是邻居,结婚四五年了吧,有个三岁大的小女儿。萧东海和他哥感情可好了,经常看见他来哥哥家吃饭。听说他们父母早前都是地质工程师,长年在野外跑,很少回家,更照顾不到孩子。萧东海五岁时眼睛就有点视物不清了,因为眼睛外观没变化,就被当成近视治,生生给大人耽误了。好像是近视性弱视,早点治疗或许能好。”
“后来呢?”羽沫问,“他父母竟然忙成这个样子吗?连带小儿子去看个病也没有时间?”
“听说他父母感情好像一直不太好,两个人都忙事业,很少顾家。后来在野外突然遭遇车祸,双双去世。东海不过七八岁,小孩子想妈妈,白天黑夜地哭,眼睛就更不好了。那以后就一直是萧东远带着他,兄弟俩的感情很好,但是一个大男孩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想来也是过得很艰难的。“
“他家就再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这我不大清楚,但是我很少看见他们家有亲戚往来,估计是没有什么很近的亲戚吧。”
“真是可怜。”羽沫说道,心中对东海的气愤也消去了大半。
”好在都过来了,兄弟俩倒都长得高大帅气,听说是样子长得像他爸爸。更难得的是,哥俩为人都挺热心挺仗义。东远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家挺好的公司上班,妻子贤惠女儿可爱。东海自修了夜大后,又开了家小按摩馆,听说生意火爆,养家糊口都不成问题。”
羽沫刚想接着问,有人推门进店来,两个人都忙站起来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