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将近,皇帝老儿才坐上龙椅;手里捧着折子的张御史,正要出列。
却被满面胡子拉碴,穿着邋遢的英国公截了胡。
英国公扑通一声,直接便跪到殿前。
皇帝老儿看着这般模样的英国公,嘴角抽了抽。
这装束真是辣眼睛,这算不算是殿前失仪?
还没等皇帝老儿发话,英国公便红着眼眶,喊上了冤。
“皇上,臣有冤哪!”英国公用帕子揉了揉眼。
“皇上,臣的女儿,朝霞郡主尚未及笄,却被人用了下作之法,下了春药,企图坏她名声。
皇上,臣的父亲,死的太早,臣又只是个纨绔,于国无功,于家无功。”
百官的嘴角齐齐抽了抽,能把纨绔,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的,满朝文武想来也就仅此一人了!
“皇上,臣有愧于皇上,没能护住皇上亲封的郡主,别人才敢如此,欺辱于她。
是臣的错!臣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
可以说,英国公不愧是个告状的小能手。
直接把这事儿扯到了,羞辱皇帝的份上,明着往自己身上揽责,暗地里不遗余力地上眼药。
祁霏也已经回了京城,但祁落这个事儿没找她哥哥,却找了父亲,原因就是为此。
英国公作为老国公的老儿,撒泼打滚兼告状,那必须是最擅长的手段。
其实听到此,皇帝也有点不高兴了。英国公是个纨绔,满朝文武无人不知。
虽说英国公喜爱赏花遛鸟,吃喝玩乐,但他自己却一直颇有自知之明,也从不招惹是非。
朝霞郡主她不仅是英国公的嫡长女,是帝师唯一的嫡亲外孙女,也是他亲封的郡主。
敢如此为之之人,也是委实可恨!
皇帝成功被歪了楼!
“英国公速速请起,此事你给朕细细道来,究竟是何人,胆敢做此下作之事?”
英国公抬了抬眼,可怜巴巴的看了看皇帝,“臣不敢说,我怕让皇上为难!”
您这还是不敢说?
百官们很是无奈,他们历来见惯了蛮横的、狡诈的、聪明的……
但还真没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脸皮贼厚的!
平时英国公在朝堂之上,低着头装鹌鹑。原以为是个不善言辞的,这想来是以往不惜的讲啊!
这皇帝虽是个明君,但也毕竟是皇帝,英国公便是深谙此道理。
皇帝的父王和母后早已驾崩,这整个齐朝,还会有让他为难之人??
笑话!!!
“无妨!你速速说来!”皇帝是越发不满意了!
“皇上,就是那庐阳!”
长公主封号庐阳,已有许久未有人提起。
这是太后惯常对长公主的称呼,这个称呼立马便让皇帝想起来对他一直很是苛刻的太后。
嗯!没错,这便是英国公的本意。
必须让皇帝回忆起来,被太后和长公主联手挤兑的日子不是?
皇帝本不是太后亲子,只有长公主和先太子才是太后所出。
若不是先太子去世,且先帝子嗣稀少,哪会有皇位轮到他来坐?
之前长公主眼高于顶,对皇帝这个弟弟很是苛责。
先太子死的蹊跷,长公主对此事存了疑虑,对皇帝这个弟弟更有几分不信任。
她打一出生,便是那凤子龙孙,她母后什么都教她了,便从来没教过她如何低头。
齐朝的庐阳长公主何须低头?!
太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儿子早早夭折,万般宠爱才养出了长公主,这个不知事的傻子!
连弟弟坐上了皇位,她也未曾设法拢了皇帝的心。
若不是皇帝仁厚,且不想留下苛待长姐的名声,长公主还能有此好日子?!
但不管如何,日子定然也是大不如前。
“庐阳?!庐阳给朝霞下春药?”皇帝一呆,这是为何?!
虽说朝霞是难得的美人,可这又与长公主何干?
皇帝老儿彻底懵了!
英国公在朝堂之下,嘴唇翕动,话还未及说出。
张御史立马出了列,“皇上,臣有本要奏,此事与英国公所言,息息相关。”
张御史向来是最爱出风头的。
这要是他再不上前,这风头岂不都得让英国公都给抢啦?!
这事儿都惊动御史了?
皇帝老儿向来对御史这帮人,是有些头疼!
逮着他都得喷个没完,如今这事儿,都在别人的身上。
他也乐的看看热闹!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难得朝堂上的气氛,如此热络活跃,“准奏!”皇帝肃容说道。
“皇上,臣要弹劾长公主!”
英国公跪在地上,低着头扯了扯嘴角。
落宝儿已将事情的原委,她手里搜集到的证据,以及衙门的证词,一并托盐城的府衙,直接递送给了张御史。
他就巴巴地等着他唱的这一出呢!
“长公主辱没皇室名声!在盐城,与戏子通奸,滥杀无辜;在阜城,抢抢民间男子,豢养面首。”
张御史此言一出,文武百官哗然。
齐朝虽说民风开化,对女子的规矩不严苛,但也未至于此啊!
皇帝被惊得目瞪口呆,他这个长姐都是干了些啥呀?
“张御史可有证据?!”
张御史上前鞠身道,“皇上,臣有,臣如何敢妄言!”
看了张御史递上的证供,皇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戏子?!皇帝一头黑线,他这长姐莫不是傻了吧?
虽说长公主的行为,与皇帝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