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江宁和东子的相声大赛决赛,似乎也少了太多的悬念。
虽说大众投票阶段,苏赫龙师兄弟领先那对陕西籍相声演员的票数并不算多,可架上了评委终投后,苏赫龙两人仍旧占据着票数靠前的优势,成为了本届相声大赛最终的冠军。
然而,就在金花漫天,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却是苏赫龙主动开了腔,宣称自己决定放弃比赛。
一瞬间,全场哗然,所有的摄像机同时指向了舞台正中的苏赫龙,而他却依旧面不改色,无比郑重的重复了一遍:“是的,我和我师兄,决定退出比赛!”
镜头扫向站在他身后的张赫东,张赫东笑而不语,一脸早知如此的坦然;
镜头扫向站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的谢德云,谢德云微笑在脸,正轻轻颔首,满脸挂着的都是欣慰。
江宁和东子还未上场就莫名其妙失踪,如今比赛结束,眼看着就要捧走冠军奖杯了,苏赫龙师兄弟也要退赛?
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现场躁乱不堪,网络平台中更是浪潮汹涌。
“卧槽?什么情况?比了这么长时间,到最后冠军亚军空缺?黑幕,绝对黑幕!”
“那位兄弟说的是个什么话?什么叫黑幕?内定了冠军那才叫黑幕!这仔细想想,这该不会是节目组故意弄出的噱头吧?你们看哪,这热度不是蹭蹭蹭的就起来了吗?!”
“真的真的,这关注转发量,这评论,实不相瞒,在下此时此刻无比澎湃的心思也只能用两个字来总结:可真是卧了个大槽啊!”
尽管众说纷纭,可结局已定,本次热度居高不散的相声新人大赛终于落下帷幕,而最终结果居然是冠亚军同步轮空,季军则是那对对此结果满心诧异的陕西籍相声演员。
根本不用多想,即便是本次大赛结束,未来几天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有关于相声大赛,以及多位入围决赛选手的热度浪潮,都难以轻易散去了。
将众多后续工作交给主办方及摄制方,谢德云反复确认过没有人跟着,这才极其低调的快步从后门离开,坐进提前备好的保姆车中消失在黑夜中。
回到酒店房间,谢德云无心休息洗漱,就那么呆愣着坐在沙发上发呆,偶尔瞟一眼手机屏幕上的自己,他突然就觉得,自己不知何时居然就老了许多。
老了老到手底下的孩子背着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却始终都没有发现,甚至都没有怀疑过
或许,他是已经老得有些糊涂了,糊涂到居然对所有人都不再有当初的那种防备心思,以至于造成了今天这种尴尬到难于挽回的局面
其实,他是有错的。谢德云长出尽一口气,扬起头去看大门的方向时,门铃声刚刚好响起。
苏赫龙师兄弟在谢德云的房间里,整整待过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后,师兄弟离去,谢德云愁云满面,一个人默默走到落地窗边,望着窗外的漆黑,独自站了很久很久。
谢德云几乎整夜未睡,不过凌晨四点,他的忍耐便已到达了极点,再也忍受不住的他,直接拨通了曹奉贤的电话,约他来酒店见自己。
曹奉贤的反应度一如既往,动作极快,挂断电话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已经站在了谢德云面前,虽说眼睛里带着休息不足后特有的血丝,可脸上的笑意依旧如从前一样,看上去干净憨实。
谢德云不禁就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第一次见到曹奉贤的时候,曹奉贤不过是个稚气未退的孩子,整个人看上去虎头虎脑的,让他不免就生出了满心的喜爱和保护的**。
于是,曹奉贤成了他的徒弟,如儿子一般养在他的家中,他教他技艺、赐他名字、为他铺路,让他一步步走上了如今的地位,成为了凌云社中曾经红透半边天的、如今仍存余热的相声明星。他曾说过,说要用师父教给的技艺一直走下去,复兴相声,复兴传统艺术
“师父?”曹奉贤突然的开口彻底打碎了谢德云尚存在脑海中的美好回忆。
谢德云的眼角忽而湿润了,他抬头去看曹奉贤的脸,他的眼中没有一丝悔意,原本憨实的笑意忽然间就变成了伪善
“之前不是说临时有事要离开,后天才能回来的吗?”谢德云抑制不住的心痛,“怎么这么早?”
“嗨~这不是想师父您了吗?早回来一天,不是能多陪您待一天吗?”
“哦,”谢德云的心更冷了一分,声音中满满都是失望,“你去见了个水军头子,还和一个从国外回来的混人有联系,就是为了去伤害一个本来无辜的姑娘吗?”
曹奉贤嘴角的笑意猛然一滞,心说完了,老家伙怎么都知道了?怎么会?他不是一直都没怀疑过我的吗?
“憋着在心里骂我呢吧?”谢德云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原本还算挺直的脊背一点点塌了下去,“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突然间就怀疑起了你?不应该啊~我从来都不会怀疑你的!因为我是你师父,因为你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儿徒!是吧?青子”
曹奉贤莫名就觉出了一种由内而外的寒意,他脸颊上的肌肉某一瞬间突然就抖动了起来,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过了很久,冰冷、麻木、恐惧。
谢德云仍然没有抬头,像是忘记了他还在房间里,像是独自一人时得呓语:
“有句老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怕是已经忘了。上一次临场视频的事儿,你以为我查到了姚欣的身上就不会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