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哟——出力——
嗐哟——出力——
几个乡农手脚都挽起衣衫,呼喊着号子用力在泥地一下一下推着大木轮车。
车上装满了挖出的泥土,车轮陷进了泥土中,拉车的乡农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泥地上。
大木轮车车把一仰,车尾“呯”一声砸到在地,车厢上的泥土倾泻了一半。
小三儿上前扶起乡农,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老哥,人没事吧?”
黝黑的乡农身体微颤,想下跪行见面礼。
小三儿阻止了他,打量着大木轮车。
乡农神色仓皇地回答:“公子,我没事,我只是脚滑了一下,我有力气干活的哇,不要赶我走哇……”
“好了,老哥,没人要赶你走,你继续做工吧!”
“好、好,公子。”乡农不敢多说,连忙和其他人抬正木轮车,铲起泥土,继续拉泥去了。
“小叔,这些大木轮车那里来的?是府中木工所做还是买回来的?”
小三儿转头问鲁佰,他发现了开间车子作坊的也不错,等到炼铁作坊建好,专门打造一些昂贵的三轮车或者是四轮车卖去六国,卖给有钱人,用以收割一波财富。
再做一些普通的三轮车养附近的村民,不求赚大的!
“三儿,是府中木工所做。”
“唔!那回府瞧瞧。”
纵马回府,后院西侧木工房,二个师傅带着一个徒弟正在制造府中木家具。
“小人见过公子。”五人见到府中客卿大人亲至,连忙作揖行礼。
“免了,谁是工头?”
五人的衣衫尚算干净,没补丁,不是府中奴仆衣衫,是外聘工。
一个年龄约三十左右,身材中等略瘦,蓄着短须的灰衣人上前一步,作揖道:“是小人,公子有何吩咐?”
“你叫什么?”
“小人叫骈车。”
“骈车我来问你,三轮马车你会不会做?”
骈车茫然不知望着小三儿:“回稟公子,小人没见过,也没有听过,不知道呐。”
“那你造车术从何而来?”
“是小人的师尊教我的,对了,我师尊可能会做,他造会很多器具。”
“哦,他在那里?叫什么?可以请到府中吗?”
“这个、这个,不好说,师尊他人脾气很怪,从来不去别的地方出工,只在家中捣弄技艺。”
“哦?他在那?”小三儿来了兴趣,非常人行非常事。
“就在连花村隔壁那条老王村,在山脚下。”
————
隔壁老王村,王姓者居多。
放眼眺望,枯黄野早遍地,井田房子和连花村没什么分别,泥土混竹木,茅草兼建。
井田上晒麦场偶尔有些孩童在追逐嘻戏!
田中三几只鸡、鸭子在找虫子进食。
山脚下,倚山而建的是一片竹篱笆墙围着数亩大的几间大木屋,大石屋。
屋门左右几块大石头中稀疏长着几株墨竹,在寒冬中傲然交叉挺立着,万物皆枯黄,唯它依然翠绿欲滴,仿佛在冰雪诉说它的坚韧、它的意志力强横。
屋内时不时传出当当的打铁声!屋木门并没有关上,篱笆门却让一把铁锁住了。
“西门,叫人开门!”
叫人这种事当仁不让的就是西门庆这移动大喇叭。
“呔——屋内的人听着呐,开门、开门,再不开门就捣烂你的篱笆墙啰……”
西门大官人嗓门确实很大,居然压过了当当打铁的声音。
听着西门最后面的一句,小三儿嘴里牙痛,特么的剧情很像一个混蛋公子哥儿带着恶奴上门寻仇,然后毁人家什,打伤贫穷人家,吐血三升,拖走弱女子的狗血桥段!
哒哒!屋门走出一个年约四十左右,身高中等,赤胸、面无表情,手中拖着一个大铁锤,双目寒光慑人,扫了门外的五人。
“谁要捣烂老子的篱笆墙?”
“嘎!”西门大官人忌惮看着他,退后几步。
小三儿真想把这夯货扔进去,让铁锤汉子一锤了结了他,居然临阵退缩?把他顶在前面!
“大兄弟,我等是听骈车他师尊在此,特来拜访,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小三儿一拱手道。
“骈车?是这小子,等着吧……”说完回到了屋内。
不一会儿,拿着一揪钥匙开了锁,等人进入后又锁住了。
“尔等不得进屋,你跟着我走。”赤胸汉子阻止其他人跟进。
“你们在门外等我吧。”
随着汉子穿过左右厢房,直达一个约七、八十平方的作坊内。
作坊内还有六、七个少年、中年人,带着小三儿来到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面前:“爹,他来了。”
老者唔一声,并没有抬头,仍然低头捣鼓着手中的木活。
小三儿看着老人面前的一堆木料,也看不出是在做什么东东,好象一张翼。
“老丈,小生冒味拜访,还请见谅!”小三儿上前一拱手道。
“唔!你就是秦国的客卿大人?”头仍然没有抬,不知道是高冷还是专注手中技艺。
“正是!”
“你来做甚?”
飒飒!白发老者手上的青铜微弯形状的利器在切削着木条面。
“老丈,小生有一种木轮车,可否打造出来?”
小三儿递上一张羊皮卷,上面是一辆三轮车,可马拉,可人踩,皮带式三轮车,单车链子这种高大上就不用想了,除非是炼铁工艺成熟还有可能!
老者原先是不屑一顾,眼角一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