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自然……自然不是怪你啊恩公,你救了我,是老头子我的恩人。”大伯哭得直抽:“怪只怪我命苦啊,他娘去得早,后来连两个孩子也被拐走了,只剩下我孤寡一人。若是没有及时把鱼送到,东家定会要我的命哎!”
“大伯,你说慢点,这鱼不是还在吗?”
“是是,可是东家说一定要活的。”
“那再钓几尾可以吗?”
“不行不行,东家说了,只要夜晚钓的鱼。”
“夜晚钓的鱼?”
大伯突然停止了抽泣,慢慢转过身,用充血的眼睛盯着秦苍:“因为夜晚攻城,城内的也会害怕,我们趁着天黑……”
“告辞,大伯。”又是个疯子,秦苍转身就要走。
“哎,别别别,小恩公你好人做到底,帮个忙。”
“钓鱼?”
“不是。小恩公足智多谋、临危不乱。我希望能和小恩公商议一下,如何能一举拿下龙宫……哎,别别别,别走别走,我希望小恩公能陪我去一趟东家那里,帮老头子作个证,证明我当真是在夜晚已经抓了鱼。此番我真不是故意的。”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夜晚捉的鱼与白日捉的有何不同?”
“不同,我东家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东家听上去可不是省油的灯。”我既救了你的命,你可别恩将仇报送我赴险。
“东家是大生意人,自然是遵纪守法,不会对小恩公如何。可我不同,我是签了卖身契的,东家主我生死,若想不再留我,我今日就会成孤魂野鬼的!小恩公救救我。”
“你们东家做的什么生意?”怎么还能关乎生死?
“赌坊,西街上,极乐阁。规矩的。小恩公陪我解释一番就好。哪怕是做个见证,东家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随意将我处理了。我一个小角色,想必东家过了这一阵也不会与我计较。”
“你这话颠三倒四的。你说自己是个小角色,东家为何要见你?顺着你的说法,既然要见你,想必夜间钓鱼的事很重要咯。既然事情严重,当然不能依据一个小娃娃的三言两语就决定如何处理你吧。”
“你这说的什么?老头子我都没听懂。我们东家的规矩就是如此,再说老头子我怎么会与恩人说谎?”
“……就在门口帮你解释清就行?”秦苍左手摸摸裤袋里的自制的针与粉末包。
“是是!多谢小恩公!多谢小恩公!”
“我也是偶然路过,大伯叫我秦苍即可。”
“是是!秦小兄弟,若是今日老头子我还能安然无恙的躲过一劫,他日定当以命相报。小兄弟请!”
极乐阁的名号在京城可是响亮亮的,博彩业若是没有朝中支持,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做生意吗?只是朝中势力众多,不知是哪股。极乐阁秦苍也是听闻过的,红楼的小姑娘们没少议论这个财大势大、神秘兮兮的极乐阁。
“比红楼还有背景?”秦苍就着点心问身前几个花容月貌的小姑娘。
“这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们也没见过红楼的主人。”
没有设想中的刻意刁难。
极乐阁东家是个气宇不凡的青年人。脸上带着金色面具,遮住左侧眼睛,站在修缮雅致的前庭细细听秦苍讲完所有内容,低下头微微想一想,对秦苍说:“阁中今日还有存货,老黄也算不上误事,之后多捉捕几尾,也就补上这天的了。既然秦公子救我下人一命,又替他求情,我便不能让这辛苦白费。”转向跪在一旁发抖的老头:“黄烈,今日之事我不再追究。今日你也受了惊吓,好生回家休息,明日午时之前将鱼带回来即可。去吧。”
“多谢东家!多谢秦公子!”老黄拜完,还没等秦苍叫住自己,头也不回地沿来时路跑了,剩下秦苍与金面具面面相觑。
“秦公子可曾来过我极乐阁?”
“不曾不曾,我这么小不合适”,秦苍笑着摆手。师父只让我遵循他的“爱好”,专心“寻花问柳”,不参与数学研究。
“秦公子可是对我这营生有些误会?我这里与一般博戏不同。这里是邀请制,京中只有少许人才能收到邀请进我极乐阁。所以门庭并不兴盛,也不杂闹。做的也是中规中矩的生意,只求益情,绝不逾矩。”
秦苍想想,看似确实如此。从门口看,是没有想象中的乌烟瘴气和脸红脖子粗,相反幽静和煦。此处看庭中假山亭台、流水潺潺,远处琴筝祥和,风雅的很。
“秦公子,请随我来。”
“不,我还是……”
“赵公子,好久不见。小苍儿,夕诏公子不是在红楼等你?”
这声音极好听,秦苍回过头,女子此时半垂着眼、面容恬淡,虽非绝色却让人心下舒服。
“柔娘。”金面具颔首一拜:“你与秦公子相识?”
“小苍儿的师父是奴家的贵客,此时正在红楼等奴家回去,奴家自不敢怠慢。”
秦苍与柔娘其实是有几面之缘的。可红楼里莺莺燕燕太多,美艳活泼的更多,柔娘人如其名,性子柔和,平日只与几位固定的客人走得近,所以与秦苍并不太熟悉。今日突然出现,让秦苍有些诧异。尤其是柔娘身后跟着两个不大的孩子。
“红瑜、红玦,来!见过赵公子、秦公子。”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眉眼娇俏的小女孩走出来,脆生生一拜:“红瑜见过赵公子,见过秦公子!”之后抬眼一笑,顾盼神飞,真真儿好看。与此形成对比,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