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丫头,慢着!”
突然内寝传来一声轻微吃痛惊呼,静静站在门外的两人神色各异。北辰焱珏眸色一沉,眉头微蹙,脚步刚迈出半步,却是生生顿住。
夷诗悄悄瞟了眼自家爷那迈出半步,又顿下的步伐。内心颇为焦灼,爷这是犹豫什么?!
王妃不过是梳洗净面,爷想进去便是,怎倒在门外踌躇不定?
正在心下寻思着,要不,他把门踹开,无非迎来爷一记冷睨。
又是一声痛嘶,夷诗瞥了眼自家王爷,这还没说话,只见自家爷冷着面色,蹙眉上前将面前微掩的朱红雕漆殿门一把推开,蹙眉跨门而入。
提着食盒的夷诗赶忙屁颠屁颠追着自家主子进屋。
房门突然被推开,软榻上的两人闻声,抬头望来。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青娟望着门口,冷漠着面色的自家王爷。刚奔进屋的尚未站稳的夷诗,从自家主子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龇牙咧嘴一笑望来。
青娟眸色微惊,眼疾手快,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迅速抓过一旁的薄薄的锦缎给自家小姐遮盖住裸露的腰部。
下一刻,夷诗还未看清楚寝殿的状况,迎面便是一阵凌厉狠劲的阴风袭来,紧接着便是被自家主子一掌给拍飞出门。
手中食盒亦是被自家主子冷冷一把接住。
顷刻,门外白玉石栏传来一声哗啦重物撞击落地生,夹杂着几声痛苦哀嚎。
惊得隐蔽守在在门外暗处的一干暗卫挑眉望去,眉头微抽。
能被爷打一掌,那是何等荣幸。
青娟看了眼门外,默默将放在在阙玥腰上的手收回,恭敬朝北辰焱珏微微行礼。
“王爷。”
北辰焱珏冷眸睨来,眸光落在了柔软花白的软榻处半倚靠的阙玥身上,见人面容微怔,抬头。
腰部覆盖着的薄薄一层锦缎半遮半掩,望得北辰焱珏眉头紧蹙,玉面冷漠阴沉,寒气袭人。
青娟上前,如实禀报:“王爷,王妃腰部有伤,貌似有些严重,奴婢正替王妃推拿上药,只是王妃有些不禁痛,奴婢这才刚开始推拿没几下,王妃便不愿了。爷,你看这……”
桌子上静静放着一白玉瓷瓶,正是昨日胡御医临走时,留下的舒缓推拿酸痛的药酒,淡淡苦涩的药香味残留空中。
北辰焱珏冷眸望着榻上之人,青娟赶忙上前,恭敬笑道。
“青娟守拙,恐伤了王妃的金贵之躯。如今王爷来了,青娟这就退下。”
恭敬且迅速的退下。
斜倚软榻上的阙玥几分苦笑无奈,莞尔。她本还寻思着,这丫头本是好好的上药,怎料下狠手了,一切来得猝不及防。
那力道狠得阙玥都快以为,这丫头是在报早间自个哐哄她的仇。
听闻食盒被人轻放在桌子上,有人走近,望着微弱光线中走入眼帘的模糊人影。
阙玥微微仰头,抬眸,莞尔。
“让爷见笑了。”
北辰焱珏冷眸看着人,俯身,抬手拿去那遮盖在阙玥身上的流光锦缎。
惊觉腰部一凉,阙玥面色一僵。欲伸手一把将锦缎拉过,严实遮着。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倒显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倒平添几分尴尬。不动声色,默默将手收回。
“本王,未曾想会这般严重。”
耳畔,想起那人颇为担忧自责的口吻。
北辰焱珏蹙眉,睨着阙玥腰部,白皙的皮肤上,一圈许些红肿的淤青勒痕赫然入目。
若非知道罪魁祸首便是自己,倒要觉着是在别院受的伤。阙玥莞尔,几分笑侃。
“爷的臂力,今后妾身可再不敢领教。”
这再勒一次,只怕真会把李阙玥这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这柳腰都给勒断了。
李阙玥这副娇弱不堪的身躯,盈盈一握,腰若扶柳,弱不禁风。
当日阙玥城楼归来,借尸还魂,端详被贯穿的鲜血汩汩而流的腹部,心下感慨。这若是换了一把阔刀来,只怕就不是一个窟窿眼那般幸运。
微凉的腹部突然毫无预兆的覆盖下一片暖意。阙玥面色一怔,稍纵即逝,恢复平静,转头莞尔。
“妾身皮糙肉厚,便不劳烦爷动手了。妾身还是先用早膳吧。”
说着抬手抓过身后的锦缎,翻身欲起。
顷刻,便是被人一把轻轻握住躁动不安的手腕,交叉轻压身后。
却闻北辰焱珏口吻淡漠依旧,几分不悦。
“别乱动。”
阙玥心道,先前便是因这人一句,别乱动,谨遵照办,这腰便成这般模样。
如今又是这么一句话,阙玥娥媚微蹙,又得阴差阳错遭什么罪?
看看便罢了,露胳膊露腿,于她一现代人而言,实在没什么可遮掩的。可这若让北辰焱珏动手上药,阙玥心中多少有些后怕。
她这残疾,难不成真要全套上演不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人一副许些难看后怕隐隐担忧的模样,北辰焱珏沉眸。
“你若安分些,本王自会轻点。”
阙玥莞尔:“妾身一直很安分……”
寝殿外,方才从簌簌落叶中狼狈爬出的夷诗此刻抑制不住想凑到门口看看。
青娟莞尔,“夷大人可想清楚了。王爷,若知道你偷看,只怕这一次扔出来的便是刀了。”
夷诗面色一惧,干咳一声,朝青娟看了眼。
“我怎么总觉着,你方才是故意的。”
青娟笑否,“你日日跟着王爷,昨夜小姐与王爷当真说了一宿的故事不成?”
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