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当天便更加热闹了,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在京城里转悠了一圈,给足了阿九排场,而来参加这场宴会的宾客便更不少了,久居庙堂之高的玄帝,都屈尊降贵来到大将军府。

唐昭自然加强了大将军府的守卫,却又叫守卫隐藏在人群之中,不露破绽。

人群热烈,鲜花似锦,铺就在他们一同走过的道路上,那道路也是喜气洋洋的红毯,阿九身上是张扬而明艳的凤冠霞帔。

他们在万众瞩目之下走上前,高堂的位置坐着玄帝,天地君亲师,玄帝坐在这里都也不算是不合礼,唐老夫人并没有来到这一场婚礼,在之前唐昭与阿九去看望她时,已经进行了二拜高堂。

他们听着傧相喊得一拜天地,喊了二拜高堂,终于是再到了夫妻对拜,以及最终那句“送入洞房。”

过了这么,这是他夫人了。

唐昭心底充满着得偿所愿的欢喜,他相信阿九也是一样,他扶着阿九的手腕,一步一步地朝着后院的走去。

这是多么平常而又伟大时刻啊,怀着不同心思的人们又怎么可能想到,意外,就是喜欢在这种所有人都漫不经心的时候发生。

不知道是谁将石子撒在阿九的必经之路上,阿九脚下一滑,便要摔倒,然而她其实也并不会摔倒。

且不说她自己有能力抵御这摔倒的惯性,就说唐昭也回来扶住她的。

于是唐昭将她抱在了怀里,以公主抱的姿态,而那红盖头便在空中飞舞,最终落在了地上。

红盖头下,阿九的面容比之之前更艳,大部分喜欢看热闹的客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凑了上前,想要看漂亮的新娘子。

然而,已经不知道是谁说起的第一声了。

“她是异瞳者!”

阿九惊恐地看着四面八方的目光,她瞪圆了双眼,却让人将那双金绿色的眸子看的更加分明了。

药效过了,而她并没有吃药。

原因则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最需要的某位主药断货了,大将军府的跑遍京城与周围州县也没能买到,阿九本想着,就少出门几日便好,可是婚期将至。

但新婚的典礼上,新娘盖着红盖头,没有人能知道新娘的眼睛是可怕的金绿色。

然而,那意外的小石子,让阿九的这点侥幸全部转变为了不幸。

她看见那本来笑意盈盈地恭喜着他们,少有的没有为难唐昭的玄帝站了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仔细地看着她的那双眼睛。

玄帝似乎是被气得浑身发颤,空气中安静极了,连原本安排好的戏班子也不敢讲话。

“来人,将这异瞳的妖邪压入天牢。”玄帝冷声吐出了冰凉的字句,而一向不屑玄帝的唐昭真真切切地跪了下来,他挡在阿九身前说道:“阿九无错。”

这是唐昭第一次这样明明白白的指责玄帝,做着玄帝绝不愿意让他做的事情。

玄帝希望他尚有利用价值的大将军惊怒地抛下那金绿色眼眸的东西,这样他便可以借此将这两个人剥离开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玄帝想的那样发展,唐昭挡在阿九的身钱,还史无前例地反驳着他的话语。

臣子哪有反抗君王的道理?

他那些年午夜梦回时的不安,极有针对性的杀掉了一个又一个可能威胁到自己皇权的人物那份凶性再次站了上风。

“大将军唐昭,私藏异瞳之人,违律令,按律当重罚,念其劳苦功高,故而只赐其禁闭不得出大将军府半步。”

他当着众多宾客的面,在男主人与女主人大喜地日子里,给两个人都定下了无可挽回的罪名。

然而事实上,玄帝不在意那些世俗的规矩,他只在意他的权力,凡阻挡他手握权柄者,杀无赦。

阿九被玄帝带来的禁军带去了天牢,众宾客做鸟兽散,他们是来锦上添花的,可不是来雪中送炭的。

京城里的人都清楚玄帝对异瞳者是个怎样的态度,他们没有人想触及这个霉头,但是那被卷入人群中的,本意想停留下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的人,也随着潮涌似的人流,一并裹挟着离开了大将军府。

“大将军。”那些混入宾客中的守卫,本来就在大将军府中的仆人,都担心地看着唐昭。

散尽时,仍保持着跪下的姿态,他低着头,垂下的阴影让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来人,”他缓慢而又坚定地说着话,“传令给城外的兄弟们,很快就会有他们的用武之地了。”

玄帝是怀着一众极深沉而又带着些许恐惧的心情回到皇宫的,有些人直接追着他过来了,在他余怒未消的心情下,为唐昭求情。

大将军是重要的,没了他谁来镇守北境?不过那女人的确是无关紧要的,锦上添花的东西,可有可无。

不过在这个时机找玄帝说这些事情绝不是什么好主意,说话的朝臣不紧收获了一顿臭骂,还顺便喜提了自己的人头。

一瞬间,朝野上下噤若寒蝉,没有再敢多言半句。

大衍是很重要的,但是自己的身家性命更为重要,这是在朝堂上混了半辈子的老狐狸们的想法。

而这时候,有人竟没有通过通秉,就闯了进来。

花贵妃的脸色比以往更苍白,青丝垂下时都几乎要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她仍以一身素仆的装扮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暴怒的玄帝面前。

然而玄帝一看见她,心情便平复了好些,他甚至还站起身,招呼道:“坐到朕身边来。”

于是花贵妃无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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