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予清看着刚才座上说话之人,清瘦略黑,脸颊凹陷,唯一能让人记得长相的只有他左脸上三道粗狂的疤痕一直到耳后,他本削瘦如骨,显得此人甚是几分可怕,看不出来竟然会是仙界鼎鼎大名的釉坤山而来!
“不知阁下是何人?”姬予清眼光犀利,看得出来,这个人定不是个善茬。
“在下师承釉坤山,大弟子沈唆!”
“空心二郎——沈唆,原以为你是来看热闹的,竟然开口说话了!”旁边一人调侃道。
沈唆冷笑一声,扯动着疤痕像活着一般爬动,“看热闹的人,是你才对吧?我是发自肺腑之言,这杀人的灰禾妖王口口声声说要由妖界自己处置,狼族又毫不知情,又说有银面人在指使阴鬼,这幕后主使,妖王可有见到?又或者说,有证据证明银面人真的存在,而不是灰禾谎称出来的人?”
大胡子也跟着起哄,“沈兄说的没错,妖王空口无凭,妖王可一点证据都没有拿出来!”
沈唆手指敲着桌面,示意大胡子道:“碧炎山的人都这么无礼吗?我的话可还没说完呢。”
沈唆瞪了大胡子一眼,继续道:“还有诸多疑点,灰禾杀害十人也是灰禾自己所说吧?证据呢?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只杀了十个,而不是二十个,三十个,万一失踪的修行者都是她所为呢?却谎称杀了十个减轻罪责,妖王可有说法?”
姬予清定眸,这个沈唆咄咄逼人,分明在把妖界向罪魁祸首上引,他想把所有修行者失踪都算在妖界头上,而他也抓住了这件事的种种可乘之机,恰好这些,她都是拿不出证据来的。
陆良都扶额不忍看下去,偏头对连令欢道:“说好的的商议呢,怎么生生变成了问责大会。”
连令欢也无语,正如陆良说的,本是商议修行者失踪一事,现在沈唆几句话,就把所有人都带跑了,矛头瞬间就指向了妖界和姬予清。
姬予清缓缓走下去,与沈唆正目交锋,“说的句句在理,但是,你也拿不出证据证明银面人不存在的证据不是吗?你怀疑灰禾说谎不止杀了十人,有没有证据证明灰禾说谎,证明她确实杀了不止十人?”
他推到几具无人认领的尸体旁,字字珠玑:“或者说,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人不是你杀的,对吗?”
姬予清眼中寒光,“既然你我都要证据,那就拿证据说话,我手有灰禾,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方才你所说的话,不是银面人教给你嫁祸给妖界的?!”
此话一出,沈唆果然吃了瘪,一时哑口无言,姬予清看着大胡子又道:“你碧炎山口口声声说狼族也涉入其中,但你碧炎山又有何证据证明狼族也身在其中,而不是你碧炎山想为臧启出了酣离宴那日的恶气?!”
大胡子气的脖子根都发红,“你!巧口如簧!分明就是强词夺理!”
姬予清冷冷不屑一顾,“只是学了沈唆阁下的道理,举一反三罢了。”
连令欢暗暗一笑,好一个举一反三,竟然能把沈唆和大胡子反的哑口无言。
沈唆却不甘,继续说道:“既然妖王说银面人造了阴鬼,试问阴鬼能作证吗?”
陆良都看不下去了,嘟囔着:“这是什么话,阴鬼能作证就真的见了鬼了,这才是强词夺理吧?”
连令欢看向姬予清,沈唆分明是无理也要占三分,就是和姬予清抬杠,姬予清回头看着沈唆:“阴鬼当然能作证!”
此话一出,众人诧异,连令欢也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姬予清在沈唆面前停下,“阁下极力想证明此事,那就劳烦阁下去把那阴鬼找出来了,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沈唆抬杠,姬予清就要比他更抬杠,沈唆不占理,她就比沈唆更不讲理,沈唆再一次吃瘪,沈唆看着大胡子:
“碧炎山刚才不是气焰高的很吗?不再说几句吗?”
大胡子一看,沈唆自己没话说就扔了他出来,大胡子也不甘心,说道:“说到底,我碧炎山对妖王的定罪不服!”
“那就打一架吗?”姬予清一道寒光射去,大胡子竟然打了一个冷战,离姬予清甚远:
“妖王武力取胜的话,就不是今日的目的了吧?”
“好,那就说回今日的目的,”姬予清从上拿出两本简书,展开道:“这是各界失踪的修行者,如今只找到四人,还有整整三十人没有找到,除去灰禾迫害的十人,也还有众多失踪者没有线索,如果真的存在银面人教唆阴鬼杀害修行者,那么各界都要合作,同仇敌忾,不知在座诸位意下如何?”
姬予清终于凭着自己的“举一反三”把话题又拉了回来,在坐再无人敢轻易说话了,连令欢此时从后站了出来,
“天镜峰愿与妖界共查此事,对各位的质疑之事,如有后果,我天镜峰一力承担!”
沈唆抬眼,“天镜峰什么事都要出风头,小心砸了招牌。”
陆良也起身,回怼沈唆:“不劳您釉坤山操心,我天镜峰愿为妖界做保!”
大胡子站出来道:“连令欢,天镜峰为神界之首,不要以为你是亲传弟子就占了便宜,如果她妖界真的有问题,神界拿你连令欢第一个开刀!”
“无妨,亲传弟子身份如此,本就责任重大,倒是还没请教阁下大名?您是哪位?”连令欢话里**裸的蔑视之意,让大胡子又是又恼,他连令欢就是这么高高在上,昭示着自己的身份!
“既然神界有天镜峰的连令欢做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