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出去怎么样?”顾平生见好就收,也不会真的想要把人给惹急了,毕竟是第一眼就心动的姑娘。
她点头,他把薯条递给她,算是达成和解。
他看着她低着头咬着薯条的乖顺模样,有些心里痒痒的,跟被猫抓了一样。
“我上周五跟老师说换座位,你为什么不答应?”她学习好,老师自然是先征求她的意见,生怕耽误了她学习。
她“咔呲咔呲”咀嚼完,抬起头,清清冷冷的眼睛里带着些忖度的意味,像是该思考怎么说才不会让他太丢脸。
顾平生就看着她的眼睛在自己脸上转了一圈,然后沉默,沉思,欲言又止。
顾平生:“……”
“怎么,跟我坐同桌,就那么让你为难?!”
“你学习太差了,脾气也不好,还经常打架,经常被教导主任找上门,还有外班的女同学找上门,而且你还无视校规,从来不……”她一本正经的就给他把罪状全部罗列了一遍,而且还有继续说下去的倾向。
顾同学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磨牙:“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小混混。”
虽然高中时期的温知夏还不太擅长人情交际,但也并非是不会看脸色,见他这样生气,当然就抿紧了贝齿,不再言语。
“说,怎么不继续说了?”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鸡翅,温知夏有种他是想要咬自己的错觉。
她后退一步,撒腿就想要跑。
顾平生眼疾手快的把人给从后面给拦住:“你跑什……艹,你属狗的。”
温知夏听信了自己的第六感,于是在被拦住的同时,直接张嘴咬住了他的胳膊——先下手为强。
顾平生抬手就想要揪住她的衣领把人给甩开,这是他打斗的时候,常有的举动,但是看着她咬着自己时,乖顺垂下来的睫毛,硬生生的把手给收了回去,任她咬着。
被咬住的人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温知夏狐疑的抬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咬够了?”
温知夏松手,他的手臂上有着非常醒目的牙齿印记,还有地方有些溢血,可见她的有多用力:“你,你……”
“你什么你,下午去找老师,说你同意换位,要不然我就去做个伤情鉴定,说你在学校里霸凌我。”顾平生唬道。
温知夏:“……”
在温知夏沉闷的找不出任何一丝波澜和光亮的学习生活中,顾平生不寻分寸不按规矩的就那么横冲直撞而来,莫名的缠上她,如同藤蔓,像是第一眼就已经笃定了她会成为他的人。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被坚定的选择,温知夏生性清冷,却也不是例外。
温知夏是被一阵闹耳的手机振动吵醒,是一个陌生号码,她迷迷糊糊的接起来,原本以为会是什么骚扰电话,但手机那端传来的却是汪海琼的声音。
“温知夏,我们要走了。”汪海琼带着墨镜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宋明泽则是坐着轮椅,这样奇怪的组合,在机场引来了路过之人的侧目。
“一路平安。”本就不是什么相处融洽的关系,即使是分离,也不过就是全了认识一场的颜面。
听到她这一声道别,汪海琼像是了却了一偿心愿,顿了顿后,说:“早走之前,我要为一件事情跟你道歉,前段时间关于网上你的那段视频,是我……是我做的,对不起。”
温知夏半睁着的眼睛缓缓的打开,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我知道。”
汪海琼整个人一怔:“你……那你还愿意……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我为自己做过的事情道歉,以后,可能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谢谢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有……再见。”
“一路平安。”温知夏还是这般说。
如果现阶段幸福太难,快乐不易,那就愿你平安。
汪海琼看着被挂断的通话,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内,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宋明泽:“临行前在跟谁打电话?很重要的朋友?”
汪海琼回过神来,推住他的轮椅,说:“一个仇人。”
宋明泽诧异的朝她看了一眼,但是很快的回过神来:“是你经常提起的小温总?”
汪海琼推着他往安检处走:“我有经常提起她?”
宋明泽说:“从我醒来开始,你最经常在我面前提起的人就是你视作对手的这个女人,她总是云淡风轻的抢走你的风头,轻描淡写的拿走原本应该属于你的项目,清冷薄凉自以为是……”
汪海琼先是微楞,继而微笑,怅然道:“原来……我跟你说过她这么多事情。”
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过,刻意的针对,很多时候大概都是出于嫉妒也是羡慕,她嫉妒温知夏的能力和好运,却也羡慕过活出了自己没有的干净。
但是如今前尘往事像是过眼云烟,她毁了容,失去了岌岌维系的一切,却也获得了自由。
飞机起飞,从四方城的地面远远离开。
温知夏打开窗帘,不期然的看到空中划过的一辆飞机,眸光淡淡的瞥了一眼后,走到洗手间刷牙。
牙刷连带着牙膏摩擦牙齿,本该是清新的薄荷,但是口中却慢慢的出现了铁锈味。
拿起牙杯漱口,是牙龈出血,反复漱口几次,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