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阳光明媚,早有鸟雀停在杏树上叽叽喳喳哼唱,可能我们都是蛋孵类,因此我很能与它们融入一起。林幻靠着柱子摇头:“疯子。”
我并未理会,他径直走到那杏树下看我与鸟雀对话,随即对着杏树道:“你俩不嫌吵闹,也不怕满树的杏花被捣落。”
所以,他是在和树聊天?
怪我修为不精,虽是知道他并非人类却终究看不出他本体,而见他与树聊天我实在无法理解,只得给他一记白眼,“疯子。”
“阿霓,一早不见圣马府君,难不成又去做圣马挣钱了么?”
我摇头,不愿搭理。
“他倒是养家糊口。”
我回头对他呵呵几声不失礼貌的干笑,林幻瘪了瘪嘴一脸嫌弃,“从来没人会将笑表现的像哭丧。”
林幻是个爱说话的人,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其实林幻长得很是秀气,若为姑娘定然好看,若为男子反而缺少了阳刚,可惜他偏偏还真是男子。
这时林幻突然四周环顾一圈,便凑近我再问:“你那日为何要卖那圣马?”
我正在逗那些落在我肩上的鸟雀,见他凑近后鸟雀又飞回杏树。
“入宫驱邪呀,他不许我在人界使用仙法,因此要入宫便只得用人族方法。那日又碰巧遇见王宫招内侍,这便急中生智假意将他卖作内侍。”
林幻听罢点点头,再问:“尔野~你是不是有他把柄在手?”
见我惊疑,他再说:“否则哪能让他对你这样言听计从?”
为此我摇摇头,叶冥暄确实没有把柄在我手中。若说对我言听计从,这大概就是如道长那般的关系罢。毕竟我是他们共同养大的,多多少少也是有亲情在,他们年岁大,自然算是我的长辈。
所以长辈对我宠溺,好像也说的过去。这样理解应该没错。
“他年岁大,也是见证过我成长的,或许这便是亲情。”
林幻呵呵呵的皮笑肉不笑,“亲情不至于,但他确实够老。”
突然几声善翅,停歇在杏树上的鸟雀纷纷离去。只感觉一层阴影靠近,便见林幻尴尬的轻咳两声。
“老~够老诚,他不仅老诚,着实俊朗,举止不凡,仙风道骨,崎嵚历落,天生丽质,虚怀若谷,奇情异致,心猿意马,搔首弄姿,朝三暮四,红。。。”
我越听越糊涂,不知道林幻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这些词语前后加起来也不知他到底是想夸叶冥暄还是想损叶冥暄,就在我听得眼花缭乱时只一声低沉的声音:“滚!”
额,所以说,叶冥暄回来了?
他会不会以为是我在挑唆林幻?只是林幻后面的词语当真越说越离谱,也不知林幻究竟要做什么。还是想要名正言顺的和叶冥暄打一场架?
“尊敬的府君大人,我几乎用尽了毕生所学的全部词语在夸您。”
“滚!”
见叶冥暄脸上未带丝毫神色,林幻似乎用尽浑身解数贱笑道:“瞧您,何时也这样风趣了?”
为了洗白自己,我马上望着叶冥暄,似乎也展现了这五百年来所有的无辜表情道:“我绝对没有和他同流合污,我一个字也没说。”
林幻用着极度冤枉而不可置信的表情伸手指着我,瞬间又对着叶冥暄可怜兮兮。
“你有心了。”叶冥暄只是微微侧头,脸上捕捉不到丝毫表情地看着林幻,语气轻的似乎风一吹就会散。
叶冥暄区区四个字,足以林幻随即换了感激涕零的表情回答:“我的荣幸。”
“那你便在院里赏赏花意,我让丫头给你做些小食。”
其实我觉得叶冥暄突然对他这样慈眉善目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林幻却满脸的期待。
“那怎么好意思?”
叶冥暄微微弯了弯嘴角,既看不出笑意也看不出怒意,“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