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虽不是对着我说的,可他说完后在场的所有童伴都会将眼光齐刷刷地瞥向我,那尴尬的场面,当真像是拔光了毛被大众检阅似的。就我那厚脸皮的程度也很是受不住,因此我和秦奉冷战了好久。后来秦奉拿着一坛子醇酒才方将我哄着,秦奉说他那当真是无心,那有的人指的不是我,因为我和有的人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有的人是谁,但看着秦奉那双清澈的双眼也就没再追究了。只说起这好酒的本事,倒还少不了秦奉的功劳。我刚来那时因为调皮好动,谁也将我没法,每次逃跑也是秦奉将我抓了回来。开始秦奉给我讲故事听,说来也受用,我倒是消停了些时日。只是好景不长,秦奉那牙好歹不是玄石打造,哪经得起没日没夜的磨。我只知道那段时间,秦奉好些天也没讲课,只叫我们自学和回味学过的知识。于是我又坐不住了,就闹啊叫啊跳啊,那秦奉是出了名的好静,弄得实在没法子就给我灌酒,我一醉那就老实了,也是如此倒让秦奉发现了治我的技巧。后来我每次逃跑被抓后,灌醉我的法子就成了家常便饭,秦奉做的很是顺手,而我也很是受用。这一来二去的千年过去,倒将我给培养成了一代酒仙。
无论我如何的闹,秦奉到没有将我送回丹穴山凤凰坳。只是后来每当他在我父母跟前说起这事时我就会问,你何不当初将我送回,却白白遭受这罪过。那秦奉总是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也怪我自作孽,不可活呐,若非我当初信誓旦旦拍胸口说要将你带回育遗谷好生教化,定能叫你父母满意这话,何苦我真真是怕损了面子却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只怪我那时年轻气盛,太过自信了。
不过说起这事那又有一段故事,那时秦奉路过丹穴山便来了凤凰坳讨口茶吃,却偏偏碰见了姐姐和父母讨论我的脾性,说我这样下去当真是不可,又泼皮又好动,还到处惹事也就罢了,脸皮也够厚,如此来只怕是将来找不到好夫家,白白丢了凤凰家族的脸面,还怪父母无非是看在我的出生好所以就万般宠溺放任,却不知反倒是害了我。哥哥倒是从来疼我,虽说是像阿爹不会表达准确的话,但心总归是站我这边儿的。哥哥反说:阿霓这厚脸皮的度好歹是凤凰族的一大记录,从古至今还到未有人破过,如此也是阿霓的本事,也算得上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这话让门口的秦奉听见了,简直是笑弯了腰,一个没忍住崩了个屁出来,为了划清尴尬秦奉所幸就卖个人情给我。便说我毕竟还小,泼皮好动是常性,只怪是没有多的玩伴,更新奇的环境以及正确的引导方法。然后他就拍着胸口说,一定在我下个渡劫前将我教成个知书达礼的姑娘来,那还是在我家人面前下了保证的。父母起初还担心我会给秦奉的育遗谷带来麻烦事,秦奉倒是摆摆手,一副大义炳然,慷慨豪放的样子说道:一点不碍事,我是万分有信心的,既是对小殿下,也是对自己。
阿爹本还想说什么,总有种愧疚之心,却见秦奉如此信心十足,一是怕驳了秦奉的颜面,二是倒真是为了我的将来而狠狠赌了把的。于是说时迟那时快,择日不如撞日,当天秦奉就让我收拾好行当将我领出了丹穴山,带到了育遗谷。其实说真心话,起初我是真的很听话的留在育遗谷,只是短短数日我便将育遗谷上下玩了个遍,觉着也给了秦奉颜面这么久,现如今这儿越呆越无趣,也没有多少人敢和我真心玩耍,如此总还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所以才想逃的。再加上育遗谷天生无树,一大片峡谷,除了风就是沟,除了草就是花,实在了无生趣。这整个育遗谷,除了山谷的风就是山谷内的各种鸟禽,育遗谷是四面的风灌聚之地,收集了各处的花香。也怪那芘桦树吃了什么肥料,居然会长那么茁壮。就连那幻聆树好歹也是秦奉一手灌溉出来的,听说幻聆树最初只有成年男子的拇指般粗细,只是被秦奉发现那上面仅有的十几片树叶有奏乐和收集声音的功能,便每日用了天界的瑶池水浇灌,得好几万年才长成如今这般样子来,足足有了我腰那般粗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