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救我们出了静茗院,至少我们从此以后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这在我看来,就是莫大的恩情了,我得偿还你。”苔痕很认真地看着她说。
小白放下馒头,把苔痕和竹风的手握到一块儿说:“可是当时要是没有你们两个演戏配合,我一个人又怎么能骗过老鸨?”她笑了笑说:“咱们以后再也不提谁帮了谁这种话了,我也没什么朋友,你们要是信得过我,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这次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干活虽然累一点,但是也能够强身健体啊,我倒不觉得她们是在欺负我,我觉得她们是在帮我啊!”
苔痕道:“我知道你聪明,有自己的想法,可是……可是我心里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凭什么从头到尾受委屈的都是你,最后还要被他们欺负。”
小白伸指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笑道:“还生气呐?从来也不知道你这个人竟然这么大的脾气。”她揉揉她的脑袋宠溺地说:“乖乖,不生气了哈,明天我一定会快一点干活好赶上晚饭,只要能赶上晚饭,那她们的计谋就算是没有得逞了。她们越是逼我,我就要活得越开心,然后生气的就能是他们啦!你们且看着吧,看我明天怎么抢时间。”
苔痕又好气又好笑,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环境你还能高兴的起来。”
小白继续啃馒头,还故作高傲地说:“所以我是京城第一才女啊,你们这些小妹妹可得好好学着点呢!”
小白总是很乐观阳光,这么一说,竹风和苔痕顿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晚上小白除了练习蹲起,还加了一项举板砖的任务。
尽管她手已经很酸了,但是她知道只要忍过这一阵子,以后就好了,所以她还在坚持锻炼。
这天晚上孙婆子和赵婆子把小白的状态告诉了高檐月,高檐月诧异地道:“她真的都干完了?没哭,没闹?那两个跟她一块儿来的小丫头也没有帮忙?”
孙婆婆为难地道:“非但没闹,还高兴的跳了起来……不过她们虽然没闹,但是却放了狠话呢!”
高檐月气得眉毛都跳了起来了,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孙婆子和赵婆子便一个一个地把小白的话转述给高檐月,高檐月当即气得火冒三丈。
“哎呀真是岂有此理,想不到这个小贱人还真挺有毅力的!呵呵!”高檐月气得头中发晕立刻便坐不住了,热锅上的蚂蚁死的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狂躁地转着圈儿道:“该死的该死的!要不然再把她卖一次吧!我受不了了!”
画屏在一旁问道:“王妃娘娘息怒啊,可别再因为旁人的一点话就着急上火。这两个老婆子转述的话,也未必全是对的,娘娘要知道这同样的话,语气不同,意思也便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画屏这丫头倒是真心实意为她好的,孙、赵两个婆子一听这话赶忙说道:“娘娘明鉴……”
画屏斜眼瞪过去低声斥责道:“住口!你们两个一味地撺掇王妃是何居心?白姑娘虽然不得王妃喜欢,但是她的脾气我们是知道的,虽说这次白姑娘回来之后性情变了许多,你们口口声声地说白姑娘说了那些话,我也是信的,只是我倒要问问,你们两个又对她说了什么,才逼的她说出这样的话的?我瞧着必定你们跟白姑娘起了争执,白姑娘的狠话定是冲着你们说的,而非是冲王妃,你们现在在王妃面前告状,无非是想借王妃之力给你们报仇罢了。”
她语音绵绵的,语速缓缓的,但是一字一句斩钉截铁,不容违拗,如同刀子似的,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孙婆子和赵婆子被她这样一问,吭吭哧哧地道:“是……是她身边那两个从青楼赎回来的贱婢跟我们顶嘴,白姑娘护着她们……”
“住口!”王妃呵斥道:“不准提‘青楼’两个字。”
“是是!”两个婆子吓得直哆嗦,把头埋在地上一言不敢发。
画屏看着这两个婆子道:“娘娘,您瞧瞧,还真是这两个老货办事不力。”
高檐月道:“上次就因为旁人的风言风语,害得我给王爷找了那么大的麻烦,现在你们两个又……哼!”高檐月一拍桌子:“你们是觉得本王妃好糊弄,还是觉得我就是个醋坛子,还是个站不稳当的醋坛子,稍微吹点风,本王妃就会倒了?”
两个婆子只剩颤抖:“不敢不敢!”
画屏道:“行了,两位妈妈。我知道,这次回来白姑娘性情大变,还带回来两个小丫头,她们三个沆瀣一气不好对付,但是妈妈,你们两个这般大的年纪,在这王府里做了这么多年,委实不该跟着那起子没规矩的丫头片子满嘴胡吣。而且如何对待白姑娘,是王妃娘娘的事情,你们万不该把自己的仇怨加到她身上,她是王府的奴婢,不是你们的奴婢。”
孙婆子和赵婆子满心懊丧,只一味的点头应承,王妃看着她们也是干生气,却也没奈何。
画屏继续劝慰王妃道:“娘娘,明天就是第三天了,王爷接连两天对她不闻不问,明天定然会问起的,王妃娘娘还是别跟这两个老货置气了,先想想明天该怎么办吧。万一她这几天故意干活,要是伤了哪里,明天故意在王爷面前卖惨,王爷怪罪您苛待下人可怎么好?”
王妃“哼”了一声道:“怕什么,这几天王府里就是忙,就是人手不够,就是活多,怎样?我给过她机会让她多歇歇了,是她自己不要,那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