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一脸不在乎,豪气地一挥手道:“不要紧,一切都听您安排!我原本跟张大侠商量好了,我跟着他到京城,然后他带我去见您,没想到在这儿就遇见您了,总舵主,我可是非常非常崇拜您的啊,您看看,这是我以您为原型,以我听到的关于您和清风会的故事为样本,整理出来的话本……嘿嘿,虽说这话本里讲的很多的故事被我给改的面目全非,可能……跟您本人有点不像……张少侠是见识过的。”
他说道这儿瞥了一眼横眉冷目地盯着他的张照玉,两人四目相对,张照玉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不看他,他又笑嘻嘻地对袁培道:“但是,这全是因为我太崇拜您了啊,我又见不着您本人,只能像那被关在大宅子里的姑娘思念情郎,只能通过幻想来安慰自己的衷肠了,所以啊,如果我这话本里写的跟您本人不一样,您也别生气……我这些都是精装的,我常常走到哪儿带到哪儿,我就想着有一天碰见您本人了,把这些都送给您……”
他说着从肩上的包袱里拿出一个薄木板做的小盒子装着,打开盒盖,里面放着满满一盒子的书,保存的整整齐齐,他递到袁培面前满怀深情地看着他说:“总舵主,这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大的心愿,您愿意收下吗?”
这不就是粉丝跟喜欢的明星表白的现场吗?送的礼物还是人家的“同人文”,可谓是用心良苦了!往常这场面应该是要引起一片尖叫的,粉丝和明星双方应该都觉得这一刻很神圣,很美妙才对,但是看着眼前的人是黎青和袁培,那就有点,呃……油腻了。
小白忍不住躲在照玉背后偷笑,仿佛是磕到了什么很好吃的瓜一样。
袁培尴尬但不失礼貌地笑了,说:“我这一生,收到女子送的东西倒是不少,收男子的,你倒是第一个。”
黎青冲他眨眨眼,挑挑眉,邪魅地笑道:“哈哈!我就知道,像我这么别致的礼物,您肯定没见过。怎么样,这下您对我印象够深刻了吧!”
袁培无奈地接过木盒子无奈地感慨笑笑说:“一辈子都忘不了了。谢谢先生的礼物,也谢谢先生对清风会的信任。”
黎青见袁培接过了盒子,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大声呼喊,围着院子大声道;“他收了我的礼物了!”
看见他发神经,张照玉在一旁无奈地道:“好了,我们总舵主你也见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老老实实回家去等消息了?”
黎青立刻道:“不,我还是要去京城的,你嫌我啰嗦,人家总舵主可不嫌我。我有一肚子的话要跟袁总舵主说呢!”
张照玉还要跟黎青争执,拳头都攥紧了,脸也被气成了酱紫色,只恨不得扑上去,哪怕不打他个鼻青脸肿,也要好好吓唬吓唬他,叫他在自己面前不敢这么嚣张。他正要上前,忽然觉得手腕上一阵温暖柔软袭来,原来是小白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满腹的怒火瞬间散了,拳头也松开了,跟着耳边一阵莺声燕语:“别动气,他跟你开玩笑呢!”
只一句话,他便真的不生气了。
“那就看在你的面上,且让他嚣张几天。”他低声说。
另一边袁培打开了木盒,看到了里面的话本,最上面的一本《荡魔志》上绘着他的篁月剑的图样,旁边注着作者的别号:儒林散人。
“儒林散人,你是儒林散人?”袁培突然乐出了声音,黎青原本还在冲着照玉扮鬼脸嘚瑟,听到这话突然一怔,两眼放光:“哦?总舵主听过我?”
袁培笑道:“就在一月之前,我还听张堂主提过你,他说他发现了个的还颇有些意思,他还曾经被你留的扣子拴住,但是怕耽搁了事情,不得已只听了一半,后来再想听就找不到你了,他对那个忍痛割爱没听完的故事还念叨了许久呢。你还有一些话本在坊间流传,张堂主还说,打着清风会的名号编故事挣钱的文人坊间也不少,但是把故事编的这么有趣,还能站在台上说书的,就只有你一个了,而且更难得的是,你的故事旨在宣传侠义精神,不像其他人,只会写些恩怨情仇,这一点倒是和我们清风会的宗旨契合,旁人写不了这么深入骨髓。”
“我爹?”照玉傻了,他没想到他父亲也这样赏识黎青。
黎青倒是高兴了:“张广衡张老英雄,他都听说过我?”
“是啊,我早就想认识你了,只是人海茫茫,我又事务缠身,终不得闲,如今真是天公作美,今日得见先生,我也有许多话想说,方才先生说想要与我们同行,那好啊,这一路我们同吃同宿,回头让张少侠带您见过张堂主,先生可还觉得合适?”
“我孑然一身,上无父母,下无儿女,原本就是要浪迹天涯的,更何况是跟袁总舵主一起,那更是求之不得了。”
“那太好了,先生也是收拾好准备出发了吧,那就走吧!”
“好嘞!”黎青屁颠屁颠地跟着袁培,袁培匆匆回头招呼照玉:“时辰不早了,你们要是收拾好了也一起出发吧,我们在门口等你们。”说完就和黎青手拉着手出去了。
“噗——哈哈哈!你们总舵主太可爱了!”小白忍不住笑道。
照玉一脸愁容,揉着太阳穴叹道:“完了,他这一路怕是真的要聒噪个没完了。”
小白笑道:“我瞧这位先生虽然话多,但也是个知事明理的人,他嘴上一定是有分寸。”
照玉看着黎青远去的方向皱眉道:“话多的人向来嘴上是没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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