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之前,时常会有夜探的贵族马车,周围的令居都猜测着,这个孩子是个大户人家的外室子,见不得光!”
“而且当年,这一户人家在保定府的记载是丧生火海,无一幸免。”
周宁听糊涂了,他惊愕地看着陈青云道:“那这跟高家,也牵扯不上啊。”
“当年的高家嫡女嫁给了永宁侯陈梓毅,可惜后来永宁侯绝嗣,高家便接管了永宁侯府所有的产业。”
陈青云想,如果不是有上一世的记忆,也许他也要等上十年,高家造反被清剿的时候,高家那些老家伙想要保命,跟他攀亲。也许这个秘密,他未必能查得到。
“你是说,你爷爷当年是永宁侯的亲生子?”
周宁猜测道,可是高家那种心狠手辣的家族,怎么没有彻底斩草除根呢?
“当初高家有意放我爷爷一条生路,却让他和我爹都无法科举入仕,唯一的可能便是......我爷爷乃是那位高家嫡女所出!”
陈青云冷淡道,这些事情,早在那阴暗血腥的天牢,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跟他和盘托出。
高家百年世家,几乎与大周皇朝一同崛起,追根究底,是因为当年太祖皇帝上位登基时,高家出了不少的力。
可谁又知道,高家只是前朝皇帝埋下的一颗毒瘤,高家的手中,还有足以跟西山大营抗衡的兵马,以及高家手中如今掌握三万城防营的兵权,京城的局势,从成王死在天牢就可以看得出,幕后黑手,正准备一步步蚕食大周皇朝。
当初正值高家山穷水尽之时,永宁侯与高家嫡女一见倾心,便上门求亲。
从婚事成的那一刻起,高家就准备吞并陈家。
牺牲一个女儿,唤来巨大的财富,足够高家撑个几十年的光鲜之景。
这样的交易,向来不缺子嗣的高家又怎么会不做?
算起来也应该是他的曾祖母多少知晓一点高家的秘密,几番贴补以后,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
那时的高家要兵有兵,要权有权,唯独缺少源源不断豢养兵马的钱财。
夫妻二人察觉端倪,想要周旋一番,故而偷偷养了他爷爷在保定府。
可惜后来还是被察觉了,他曾祖父惨死,曾祖母被软禁,他爷爷辗转到了陈家村,势单力薄,如何报复?
这也是,他爷爷选择将秘密带入地下的原因。
自己的亲外祖家,侵占了自己的一切!
更何况,那个时候,曾祖母还未过世,还被高家软禁!
曾祖母活着的时候,以性命相逼,敢杀的儿子,必定要让整个高家身败名裂,因为那个时候,一直照顾他爷爷的书童,已经逃走了。
高家找不到,所以忌惮。
后来许多年没有出事,直到曾祖母过世,诅咒了高家,若是陈家断子绝孙,必定高家也将血流成河,尸骨成堆。
所以这么多年,陈家虽然凋零,好歹还留了他一个。
这些事情,都是前世他奉旨查抄高家,审理谋逆案的时候,从高家那些老家伙的嘴里,拼凑而成的。
直到高家彻底被灭,那个当年陪着爷爷念书的陈祺老先生才带着血书和陈家的传家玉佩来找他。
那个时候,他已经位极人臣。
永宁侯府也早已易主几代,他只是将亲人的坟迁回了陈家祖坟,找回了陈家族谱。
可最终,陈家还是在他那里,绝嗣了!
周宁听闻陈青云的说辞,心里一震,想起往日高家种种,越发肯定了七分。
“阳城秋闱,由皇伯伯亲自延后的,高家若是长了眼睛,必然不敢再做手脚。”
“这件事我回京以后,秘密查探一番,到时候等你上京春闱,我再与你相商。”
陈青云闻言,对着周宁摆了摆手。
“高家人口虽多,但家业也大。永宁侯府三代的产业悉数落入他们的手中,为何如今不过才几十年的光景,他们便已经捉襟见肘!”
“我曾听闻宜姐姐说,高家还想打她嫁妆的主意,永宁侯少说也有几十万两的家财,高家遍布的产业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庞大的银钱,除了豢养兵马,没有其他的可能!”
“这才是你该查的方向,至于陈家跟高家的恩怨,外人不知道,高家的人肯定知道,我入京以后,给高家那些没用的老家伙下几个套就行了。”
周宁闻言,心里更是震惊!
诚如青云所言,陈家几十万两的家财,以及高家四处敛财得来的。
少说也有百来万两,如此至多的银钱,高家究竟拿去做了什么?
高家的家规不说极严,但儿子儿孙,却是没有见几个沾赌的。
更何况,世家大族,都是以嫡为尊,那些庶子庶女,每人能分到的,不过几千两,那等受宠的,也不过一二万两。
银钱缺了大口,高家还想动小妹的嫁妆?
“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
“高家现在娶的这一位国公夫人,乃是跟谢家沾亲带故的陆家,这陆家使了银钱搭上高鸿以后,便顺利升迁到了霸州知府。”
“那陆知府嫁女儿,光是陪嫁的银子,据说都有十万两。”
“如此,只怕高家真的暗中豢养兵马,此时太过严重,我需要去与皇伯伯商议!”
陈青云见周宁慎重此事,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须知打草惊蛇,皇上已经察觉一二了,当年也是他给老师传信,让我从高家入手的。”
“你且先别慌,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