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内院,木桃不禁莞尔,只见裴二郎,窦三郎,檀娘,影娘,皆站在阶前说话,看见木桃进来,影娘先迎了上来。
走到近处,她方才发现木桃有些不对劲,紧走了几步,赶上前来扶住他说,“你喝酒了?”
“我,我拿到了。”木桃笑着,“你怎么哭了?”
“我都吓死了,要是你丢了该怎么办啊。”影娘声音中犹带哭腔。
“我怎么会丢呢。”木桃笑着从怀里拿出那本账册,高兴地说道,“看我拿到了什么?”
大家皆走过来,木桃把账册交给影娘已再坚持不住,便直接倒了下去。
一觉香甜,已不知今夕何年,每次木桃从沉睡中醒来,都以为自己终于回到了以前的那个世界。
窗户还透着光亮,那光线是柔和的,带着春天的明媚,暮色的温暖,那窗棂精雕细刻,光泽莹润。
猛的木桃才反应过来,她还在唐代,实在是令人失望,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床前一人听到床上有动静便立刻站起身来,原来是赵玖。
“你终于醒了。你到底是喝了多少酒,你怎么能独自一个人出去?你怎么能喝酒?你,你实在是太胡闹了。”那赵玖十分激动地数落道。
木桃从床上猛的坐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赵玖,认识赵玖以来,一直看他运筹帷幄,举重若轻,却没见他这样发过火。
那赵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缓和了语气叹道,“我将你带出来,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
“我不是没事吗?”木桃撇撇嘴,“以前在扬州,我也常偷偷去赌坊的。”
“可是这里不是扬州,这里是楚州,人生地不熟的,你怕是连路都没摸清吧,你怎么敢一个人出去,还是夜里出去。”赵玖还是很生气。
“我哪知道一出去,那檀娘就不见了,我就是好奇嘛。”木桃小声辩解道。
“在别人家里,也这么胡闹。”赵玖说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嘛?”
“这不是裴二郎的家吗?”木桃疑惑道。“再说了,不是你们跑了,把我和影娘丢在了那酒楼。”
“这里是楚州长史府,我因为猜到了裴二郎的身份,才放心你们与他在一起的。”赵玖叹道。
“啊?你又知道了。”木桃撇了撇嘴,“对了,我见到了冉六,还拿到了账册,我们冒险至此,不就是为了拿到账册嘛?”
“但我也不想你一个人去冒险。”赵玖轻声说道,“以后不可如此了。”
木桃从床上下来,对着赵玖笑笑做了个鬼脸,“不要生气啦,你跟我签的保证书里,可是写的你不能干涉我所有行动的,这么快就违反协定了。”
那赵玖没有答话,摇头叹了口气,木桃又问道,“哎,影娘呢?到底这两天都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影娘去吃饭了,她一直守着你,大半天都没吃饭,我让她吃饭去了,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你先来吃饭,吃完饭再说吧。”赵玖说道。
“我想喝水。”木桃老实说道。
正在这时,房门有人敲门,原来是影娘和窦三郎一起来了,后面还有裴二郎与檀娘,四人有说有笑,倒是很熟悉了。
看见木桃已经起来了,窦三郎笑道,“你再不醒,你姐夫怕是要急坏了。”
影娘粲然一笑,“不见了你,玖郎差点要把山阳城翻了个底朝天。”
“要是你不见了,他就没法向他娘子交代了,可能娘子也就没了。”窦三郎打趣说。
木桃哑然失笑,赵玖是真的差点没娘子了。
檀娘笑道,“既然醒了,就好了,一定是饿了,玖郎也没有吃饭,赶紧一起去吃饭吧,我煮的小米粥,很是暖胃。”
听到吃,木桃顿时来了精神,可怜巴巴地对檀娘说,“光有小米粥吗?难道没有点肉什么的吗?”
檀娘被逗笑起来,“有,有光明炙虾,清蒸仔鸡,凉拌鱼丝,还有一块烤鹿肉,都留着呢,我都问过影娘你爱吃什么了。”
吃完饭,赵玖才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原来前天晚上他们救下的人正是冉六,但那些捕快一直紧追不舍,好容易昨天他们才找到裴长史,才算把那些捕快给甩开了。
“冉六为什么不把账册给你?”木桃不解道。
“唉,都怪我,我没有想到孙家竟然行事如此狠辣,刘远已经死了。”窦三郎叹气道,“冉六认为刘远因为我才死的,所以不会相信我。”
“啊!”木桃愣在了原地,“原来他不是不相信你,他只是心里对你有怨气,难怪他轻易便给我了。”
“是的。”赵玖也叹了口气,“其实应该是怪我,三郎初到扬州,不明就里,我应该想到孙家要置刘远于死地,我以为既然账册不在他手中,孙家就不会拿他怎样了,是我没有护好他。”
“这也不能怪你们,那刘远既然说了要远走,却又藏身樊梁湖中,被孙家找到了,也怪不得旁人。”裴二郎说道。
“可是,裴二郎,怎么也知道这事?”木桃有些纳闷。
“昨天一早我父亲便让我去钵池山襄助三郎与玖郎,我还不知道便是你们。”裴二郎抱手苦笑道。
真是大水冲走了龙王庙,谁能想在渡口的酒楼竟然也能偶遇长史府家的二公子。
“那裴大郎怎么又会认识冉六?”木桃仍是不解。
“昨日,家父让我想办法安置冉六,我想那赌坊虽然人员混杂,但也十分隐蔽,安置在那里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