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的早春,积雪融化,柳条出新,燕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南方飞了回来,叽喳呢喃着在屋檐下,寻找一个合适安家的地方。
木桃正在店中,检点新料子,调整陈设,一边准备挑出几样,来作为悬黎的生辰贺礼。
正忙着,宋城派人送来了这个月的分红,一整个过年期间,葫芦肆凭着新出的纸牌游戏,赚的盆满钵满,木桃也分到了不少。
当然宋城每次派人来,都是悄悄儿的,他知道木桃不会希望让人看出与葫芦肆有什么瓜葛,即使是一个已经快要翻身洗白的葫芦肆。
送利银的人这次还顺带了一个小盒子,因当时又正忙着接待崔娘子,也无暇顾及,一转眼竟然给忘了。
直到下午准备去悬黎那里,明儿才想起来,将那盒子翻了出来。
打开一看,发现是一块石头,那石头上隐隐有一块粉色,形状颇像一朵桃花。
阿宋奇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石头,这上面好像桃花呀,合了大娘子你的名字。”
木桃想起南京曾产雨花石,自古便十分出名,传说是梁代高僧讲经说法,感动上天,天花飘落。
不知宋城为何突然要送自己一块石头。
她拿了石头装入盒子,便顺手和给悬黎的贺礼一起带了往悬黎那儿去了。
和悬黎闲话了一会,她如今虽然拿回了卖身契,但毕竟从前是永乐坊的红人,如今也不敢出去招惹是非,每日里依然深居简出。
不过她女红倒是日渐长进,都能帮着木桃定制一些小件的衣物样品,木桃也执意按件付费,也算能赚点贴补家用。
“过两日便是你生辰了,我也没什么好东西,便送你几样布料,都是今日刚到店的新货。”木桃介绍道。
“又不是什么整日子,只有你这么当真的。”悬黎笑道,“我过完,再过两月就是你的生辰了,该给你备什么好。”
“许久没有听你唱曲了,到那日,我们寻个郊外无人的地方,你送我首曲子做礼物就好。”木桃笑道。
“哪有拿曲子当礼物的。”悬黎红脸道,“不过说起来,真是许久没有出门了,真是好想出去走走”
“那就不要等到我生辰了,等你生辰,我们就去,你唱曲子,给我做谢礼。”木桃兴致盎然地说道。
“好没臊,就送了几匹布,就讨起谢礼来了。”影娘正好走到院中,笑道。
“你回来了,正好,我说过两日悬黎生日,我们一同找个无人的地方玩一天如何。”木桃拉着影娘说道。
“我说你忽然拉了几匹布来做什么呢?”影娘道,“你出手这么阔绰,我该如何是好呢?”
“那就算我俩一起送的呗。”木桃笑道。
“平白短了我的礼。”悬黎假装不高兴道。
三人打趣了一番,影娘才又看到放在布旁边的小木盒,“这是什么?”
“啊,是宋城送上个月分红来的时候,顺便让人带的,也没说什么。”木桃将那盒子打开,只见是一块石头。
悬黎和影娘都很好奇,接过去看出那石头上有块桃花来,都啧啧称奇。
“啊,对了,前两天宋城招待几个朋友,在我那里,我偶然间说我一个朋友也是初五的生辰。”影娘恍然道。
“这是送我的礼物?”木桃笑道,倒也有心。
“嗯,确实别致呢,合了你的名字,又不是那么贵重,不是特意备下的,也太巧了。”影娘说道。
吃了晚饭,木桃便带着阿元回家了,阿宋在崇本坊的店,阿明与樱桃在如意坊的店,都没有回来。
木桃因与明月和元儿已经吃过了,又从悬黎那带了食盒回来带给了清儿,让她等宋儿和明儿回来吃。
她将石头又从盒中拿出来,只见那石头莹润光泽,中间一朵粉色桃花状的花纹,惟妙惟肖,十分可爱。
宋城到底是何意呢?这石头又从何而来,百思不得其解。
因还有事情要拜托宋城,木桃突然便想晚上去见他。
宵禁将至,赵玖还没有回来,自除夕以后,他俩的关系又恢复成正常的合作关系,尤其是木五郎去了杭州,每日赵玖都会将兴隆坊的当日情况告知木桃,有什么事,也会商量一下。
木桃犹豫了一下,决定不等他,乘着宵禁还没开始,换了一身黑色男装,先去葫芦肆去了。
等她到了葫芦肆,刚好宵禁了,可是宋城却不在葫芦肆,她有些气馁,不过幸好找到了宋城的一个心腹,告知她宋城便在隔壁的盈香楼,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木桃索性在赌场转了一圈,许久不来,赌场的人也没有在意他。
大多数人还是在玩传统的樗博或者掷骰子,玩纸牌的人不多,但也有一些。
宋城也跟她说过,白天来玩纸牌的人比晚上多,因为纸牌是新玩意,打通了官府的关节,也就不算赌博,白日里便可正大光明地玩,就不用晚上来了。
木桃逛了一圈,宋城恰好回来了,见她在赌场里转悠,赶紧把她带回了自己房间。
“你怎么来了?”宋城问道,一边亲手给她泡了茶。
“我想你忽然送我那块石头,是有什么事?”木桃问道。
宋城一愣,眼神中忽然有些游离,“啊,你为了这个。”
“我听闻初五便是你的生辰,刚好得了这么块石头,觉得很合你的名字,就想送给你。”宋城解释道。
果然是个误会,木桃笑道,“我听影娘说啦,你弄错了,初五是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