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商想知道赵风帆身边的人都跟着她多长时间了。
“他没有从小跟着我,来云山县才开始跟着我的。”赵风帆解释。
“你们这种大户人家,书童、小斯不都是从小跟着的?”沈素商之前真是这样认为的。
“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得了这个差事之后,我之前那书童和小斯就接连出意外,这是我爹又给我安排的。”
“所以林飞他们都是你爹给的?以前是谁给的?”
“我娘啊。”赵风帆奇怪的看看戚名哲,又看看沈素商,觉得他们今天问的问题太奇怪了。
听到赵风帆这样说,沈素商就松了一口气。
“赵公子。”戚名哲很凝重的看着赵风帆“之前你给豆蔻的熏香被任大夫闻到了,他说那香有损身体,不利子嗣。”
赵风帆听到戚名哲的话,如遭雷劈,目瞪口呆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就不能委婉一点。”沈素商看赵风帆这样,一阵牙疼的看着戚名哲。
他们都铺垫那么长时间了,也不缺那两句,这样说着也太直接了吧?
“我已经很委婉了。”
“你这叫委婉吗?”沈素商以前怎么没发现戚名哲是一个直男。
“那你说应该怎么说?”戚名哲觉得挺委婉的啊。
“你就不能说……”沈素商想了想“给他说个事儿,让他做好心理准备,再反复的给他讲大户人家这样的事情应该很正常……”
“不用了。”赵风帆打断沈素商的话。
沈素商意外的看着赵风帆,这娃是不是受刺激太大,自暴自弃了?
“我是赵家最不成器的嫡子,但是我娘对我很好,不管我做什么,我娘都支持,说白了,就是捧杀。”赵风帆自嘲的笑了一下。
沈素商和戚名哲不说话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的确不方便参与。
“我娘并不是我生母,我生母只是我父亲一个外室,生我时难产过世了,我生下来就寄名在赵家主母名下,是赵家最得宠的嫡子,父亲每年都会带我去祭拜我生母。”赵风帆也不隐瞒了。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是一个纨绔,终究不过是用一种顽劣的方式,证明自己得到了更多宠爱。
可是那种宠爱突然之间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了。
人在一瞬间长大,不过是在一瞬间认识到一切的残酷。
赵风帆本就知道这一切很残酷,但是没想到会残酷到这个地步。
“那个……”赵风帆看着沈素商“任神医既然能闻出这种香看,能不能解这种毒?”
“没问。”沈素商想这个赵风帆适应能力还真强,这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了。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回头帮我问问。”赵风帆笑着说。
“好。”沈素商点头“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任老头人还是挺靠谱的,既然能闻出来,应该有办法。”
“告诉他,小爷我不缺银子。”赵风帆一脸得意。
“你还是低调一点吧。”沈素商没好气的说。
“那通往境外那条路呢?”戚名哲直接问了。
“估计过几天我父亲就会派人过来了,我审问了于向云,他说的路经过一条隐蔽的暗河,只有冬天没水的时候可以通过。”赵风帆直接说。
“冬天没水的时候?”戚名哲想了想“山路崎岖,每个人带的粮食不多,他们这样过去,知道这条路的人就很多了。”
“只有于向云一个人。”赵风帆笑了一下。
“那就是……”戚名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其他人都死了。
而这次连于向云都死了。
“你有没有想过,西羯的人,也知道这条路。”沈素商直接说。
“想过了,不过这条路虽然不是有去无回,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更何况是运粮草行军了。”赵风帆让他们放心。
这件事说开了,戚名哲看沈素商没有留他们的意思,就直接告辞了。
两个人去邢大夫那里叮嘱了一下邢大夫,另外问了一下有没有人在这里打探没伤药的人,伙计说的那个人刚好就是死去的那两个人其中的一个。
两个人又去问了杨木匠,果真有人从他这里打听他们。
那么沈素商猜测的这件事就成立了。
在城里吃了午饭,回到家里就看到院子里一滩淤血,两个人瞬间警惕了。
“阿姐,阿姐。”豆蔻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沈素商看豆蔻那紧张的样子。
“任神医放尤大哥的血,尤大哥昏迷了。”豆蔻急的都快哭了。
沈素商倒是松了一口:“死了没有?”
豆蔻想了想摇头。
“那就没事,估计尤行中毒在血液,只有不断的放血,才能解毒。”沈素商吐了一口气。
“你拜我为师吧,我看你天资不错。”任天远觉得沈素商真的是可塑之才。
沈素商没好气的看了任天远一眼:“你要能治好我相公的病,我就拜你为师。”
任天远立马闭嘴了,他要是能治好戚名哲,也不用在戚家矮一头了。
沈素商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偷偷看了戚名哲一眼,戚名哲笑了一下不在意,让沈素商推着他回房间了。
晚上尤行醒了,不过他失血过多全身无力,再加上身上有伤,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白薇一直在照顾他。
沈素商以为赵风帆会低沉一段时间,谁知道过了三天就来找她了,商量在京城开铺子的事儿,顺便让任神医看看他的身体。
赵风帆中的是慢性毒药,伤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