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后的小姑娘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
起来便听说,布庄老板李全昨夜不知在哪儿摔断了腿,大夫说多半要瘸一辈子了。
午后,叶兰到访。三人便在院子里又练起了剑招。
就习武的悟性而言,叶兰明显比春杏要好一些,如今招式已经练得有了点模样,可以稍微糊弄糊弄人了。
时间就在练剑的过程中悄然而逝。
第三天来临的时候,紫霄一整天都绷着弦。
如今这样既没有跟镇长撕破脸,又化解了春杏的危机,不知是否还会有时间回溯这个问题。
连带着练剑的春杏跟叶兰也有些惴惴不安,不解地将紫霄瞅了又瞅。
最后叶兰忍不住问道:“你今儿跟即将上场的斗鸡一般气势汹汹的作甚?”
紫霄讪讪地摸了一把脸,笑着:“我有吗?我只是觉得我这样比较有高人风范。”
“去你的。”三人恢复了笑笑闹闹。
好在,镇长府上并没有什么动静,她的神识印记也没有感应到,看来这个镇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了,就跟她的灵石一样。
夜幕低垂,星河寥落。
入夜后,紫霄就集中精神感知周围的一切。心道:管你是人是鬼,给我逮到定要你尝尝捆仙绳的厉害。
耳边传来春杏低低的呼吸声,紫霄合衣而卧,静静等待。
更梆子敲过子时,紫霄精神一震,暗忖:莫非今日过关了?。
半个时辰后,她忽然感到有股困顿之意袭来,便无知无觉地陷入了沉睡。
一时间,万籁俱寂。
芳草菲菲,桃之夭夭。
紫霄睁眼回到了那片桃花林。
沿着溪水一路前行,景色怡然,可她已无心再看,任谁看第三遍一模一样的景都看腻歪了。
摸了摸怀里的房契,呵,果然还在。
她在入镇与不入镇之间纠结着,于是顺手摘了一朵桃花,结果一看,没几朵花瓣。紫霄极为嫌弃地将桃花扔了,出桃林找了朵牡丹花,层层叠叠。
于是她一手捏着花茎,一手扯着花瓣,嘴边念念有词:“入镇,不入镇,入镇……不入镇。啊,是不入镇呢。”
天意如此!哎,看来我不能插手春杏的事情了。若是……若是老赵家真的没有办法摆脱春杏被镇长抢走的命运,我是救还是不救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没有我的插手,他们或许会有自己的方法呢。我且看着吧。
而且现在得想办法离开这个清平镇,将师姐交付的探查任务完成了。不然还不知道师姐会有什么样的惩罚。
是以,此次她先沿着小镇外围,探查去了。
这一探查才发现,小镇周围均有一层屏障,无色无形,无任何灵气波动,是以她之前都未发现。
但当她想往外走的时候,便会被屏障弹回来。
这是结界?
谁人会在此安置结界?
紫霄想不通,一个普通的小镇而已,连灵气都稀薄的很,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于是她也懒得多想。不过一个结界,就想困住我?
紫霄直接合身而上朝着屏障方向拍出一掌,掌心一阵雷电之光骤然放大成一片。
这一掌,紫霄用了八成灵力。
但是当她的掌心接触到屏障时,却有一股与之相抗的灵力反回到她手上,震得她手臂发麻,眼冒金星,气息不稳,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连退十丈。
她脾气上来了。什么东西?我就不信今日破不了这结界。
紫霄以指为剑,调出周身全部灵力。
只见一道浑厚的紫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屏障侵袭而去,那是她的剑气。
这一招气势如虹,然在接触屏障后,瞬间爆发出一阵轰隆巨响,接着紫霄被弹飞三十余丈。
紫霄被激起了一股凶气,自化形以来,还未曾碰过这样的壁。这可是真“碰壁”。
于是她直接抽出师尊给的小剑,用尽全力往屏障砸去。
“轰隆——”一声巨响,天地间一片昏暗。
紫霄只感到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她抛上天。然后在撞上屏障后又狠狠将她掷到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一阵天旋地转,紫霄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睁眼时,夜已深,不知名的鸟叫声带着些空灵的穿透感。
稀稀疏疏的星辰倒映进紫霄眼中。她有一瞬间的愣神。
糟了!春杏!
她这一觉睡了三日。
正是镇长回来抢人的日子。
她翻身而起,化作一道紫光向老赵家遁去。
老赵家门前的白幡醒目地扎人眼。紫霄伏在墙头看见一口薄棺放在中央,大大的“奠”字正对着她。
赵婶在旁烧着纸钱,哭红了眼。
老赵和许生脸上头上都是伤,怏怏地瘫坐一旁,一脸灰败。衣服上粘着一些泥土与干涸的血迹。
哎,这个会烙好饼等着她们睡醒的嬷嬷;会假装日头晃眼,放她们出门的嬷嬷;会故意拿了擦恭桶的布去堵害人者嘴的嬷嬷,就这样没了。
紫霄只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但她未多停留便直接飞入镇长家去看春杏如今是什么情况。
如今已过子时,镇长府前厅还传来宾客的喧闹声。
向来爱热闹的紫霄毫不理会,瞬息便进入了内院。
入目的便是,一群身穿褐色夹袄的仆妇将春杏团团围住。其中两人将春杏死死按住。
镇长夫人那猩红的指甲正要戳进她的眼中。
紫霞正欲阻止的时候,镇长夫人却停住了,将手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