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原本闭目养神的太后,睁开了有些浑浊的眼睛,眼泪也簌簌的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点头“好孩子,我知道,我知道。”
“您怎么病得这么厉害。”新月见不过一会,太后的嘴唇就已经发白了。
太后伸手,摸了摸新月的头发,对她说“孩子,人啊,如这草木一样,春来冬去,谁也不能避免。外祖母怕是也到了冬天,要离你而去了。”
“我不让你这么说”说着,新月拉起她的手。
太后笑“好,好”
新月亲自为太后卸下头上的钗环,雪翠为她脱了外袍,二人一起扶着太后躺在了床上。
“外祖母,您好好休息。”新月准备去外间候着,却被太后拉住“坐,我有些话跟你说。”
当着新月,太后就好似成了一个普通的祖母,一会摸摸新月的脸,一会摸摸她的头发,总之是爱不释手。
“新月不走,外祖母您先休息。”
太后摇头,她靠在软枕上,眼中的慈爱一分也掺不得假“我问你,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新月沉默片刻“是有人要害我。”
“如今玫儿都被杖杀了,你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半分也没害到你。”
“都说恃强凌弱,但这个玫儿,是被别人安排了,以下克上,用她是弱者的身份,让我变成一个恃强凌弱的坏人,她虽然没有直接害到我,可是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我的名声,也就完了。”新月一早看透玫儿闹这一通的用意了。
太后点头“聪明的孩子,你看得透,我就放心了。”
“您不能放心,不能”新月难得孩子气的拉起了她的手。
太后笑了笑“都是嫁过一次人的丫头了,哪能在这么孩子气。”
“跟外祖母您比,新月可不就是个小孩子。”说着,新月伏在了她的膝上。
“好,小孩子,那你说,谁要这么害你,有什么好处?”太后问完,觉得新月应该没有想到,果然,新月摇了摇头“新月还不知。”
“当然是嫉妒你的人。”太后说完,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放眼看看,这些年,你究竟压了谁的风头,谁受了你无心的排头,而被人嘲笑,和与你攀比过。”
新月皱眉想了半天“我在宫里,应该没有这样的敌人吧。”
“你觉得是宫里的人?”太后问。
“是,这玫儿从未出过宫,太子去世后,太子妃也深居简出,从不见客。玫儿受了挑拨,肯定是能常见到她,向她灌输对我的敌意,她才会以命相搏的攀咬我,污蔑我。”新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太后伸手,拍了拍她的头“看来你真的是个小孩子,不禁夸,一夸就翘尾巴。这个人对人的敌意,恨意,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被激化。那个玫儿,在太子妃的身边,日日看着自己的主子,在你的阴影下,活的生不如死,只有有人告诉她能害到你的办法,她还不立刻照办。”
“只是这样一来,对我有这么大敌意的人,我实在想不到。”新月摇头。
“你就不怀疑太子妃?”
“我怎么能怀疑她,太子妃可是抱着必死之心触棺,触棺前…”新月顿了顿,因为她触棺前,确实是以命相搏,要杀自己,但是被容映挡住了,想到这里的新月,还真是有些担心他手上的伤。
“触棺前怎么了?”太后问。
新月甩甩头,继续专心现在的事“那玫儿是太子妃自小的奴仆,如果知道自己的主子寻死,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太后点头“是这个道理。我还是觉得宫外的人,有很大的嫌疑,这段时间,我帮你留意着,这个人,手段先不说高不高明,但是眼光却狠毒,脑子也清楚,一下子就抓到了主要矛盾,把脏水泼在了你身上,以后你要是一无所知的遇到了她,肯定少不了吃亏。”
新月见太后一脸忧虑,立刻忍不住的说“外祖母,您就不要,再为新月费神了,您好好修养,外祖母,母亲去了,姑姑也去了,您可要多陪着新月”
新月说着,就流下了泪来,太后倒是释然“外祖母就算是活成老妖精,也不能一直护着你,所以,外祖母准备给你找一个,能一直护着你,让你过得舒心快意的人。”
“外祖母,新月不想再嫁人了。”新月皱眉,这怎么说着说着,又说道自己的婚事上了。
“你说什么傻话,女子怎么能不嫁人呢?你听外祖母说,今日,江晚家的,我的弟妹来了。”太后提起了今早的事情“她倒是,跟我说了个还算合适的人选。”
“外祖母”新月抬高了声音,坐直身子噘着嘴。
“你先别着急啊,太子的事,还要一年的丧期,我,我这身体,还不知道能不能撑着,先与他们说定了,我们先把事情说定了。”
“太后…”太后看着新月眼中的泪水,点点头“好,我不说丧气话。就是先由哀家做主,定了这门事情,等出了国丧,你们在成亲。这段时间里,给你们一些相处,了解的时间。你若是实在不愿意,退了就退了,反正也没有走明面。但是你得答应外祖母,好好的跟人家相处。”
“跟谁啊”新月装糊涂,想要躲过去“新月什么都不知道。”
“江扬啊,那孩子,年纪虽然比你大了一些,但是他是个能干的,你舅舅也说,以这次他的功劳,封侯都是可以的,只等着出了丧期,再做赏赐之事。他可是未到四十就封侯,是我大聖,除了有开国之功的沈大将军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