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寒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非常的轻,漫无目的的在山里面游荡,身后飘着一颗诡异的女人头。
人头的眼睛中散发出阴森冷漠的光芒,然后化为巨大的瞳孔,露出了浓浓的杀意。
它的嘴唇骤然张开,露出了一口尖锐的獠牙。
林羽寒心惊胆战,他疯狂的向前逃命,想要将女人头甩开,可是他跑的越快,女人头跟的也越快;他速度慢了下来,头颅的速速也跟着慢下来。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固定的距离,不远不近。
他感到十分的恐慌,却叫不出来,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只能拼命的奔跑躲藏。他想逃出山林,却怎么也找不到出路。他想去寻求路人的帮忙,却始终靠近不了。
他甚至已经在山坡上看见了山下来往的车辆和明亮的路灯,却永远也走不到。
无论跑多久都会回到原点。
怎么回事,明明沿着这条小路就能下山,为什么永远也绕不出去?
终于,他绝望了。
无限的恐惧开始席卷他的内心。
他停了下来,迷茫的伫立在原地。
脚步停下的那一刻,他感到背后越来越阴冷,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近,然后,巨大的阴霾朝着他的后背笼罩过来。
一股寒意顺着脊骨蔓延开来,传遍了背部的每一条神经。
林羽寒猛的转过头去,断掉的女人头近在咫尺,与他四目相对。
女人的头发散落着,随风摇摆,甚至触碰到了他的脸庞。
女人的面色阴冷苍白,瞪大眼睛睁睁的盯着他,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污,嘴角挂着邪恶阴森的诡笑。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双手瞬间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啊!”
林羽寒终于叫了出来,然后从睡梦中惊醒。
“咚!”
从沙发翻滚跌落到了地上。
炎阳高照,已是中午。
他喘着粗气,浑身已经湿透。
背后都是冷汗,衬衫紧紧的贴在皮肤上,胸口还在剧烈的颤抖,四肢不听使唤的僵在那里,缓了好一会才有能动的感觉。
胳膊如同打了石膏,手指酸痛发麻,应该是昨晚挖土累的。
林羽寒痛苦的伸出右手迷迷糊糊的在办公桌上摸索着,终于拿起手机,手指不听使唤一般,划了好久才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
“喂,您好,思源牙医诊所,请问您找谁?”接电话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
“是我,老同学,”林羽寒有气无力的说道,“大美女今天下午有空吗?”
“呦,原来是小林子啊,大侦探这么有闲心想起我来了?”美女打趣道。
“有个事想麻烦你一下。帮我看个牙。”
“可是我今天下午约了患者啊,难道你不知道我这里需要预约吗?”
“知道~”林羽寒央求道,“突发事件,帮个忙。我的这个事非常着急,说起来一言难尽。您老行行好,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那……行吧,下午两点见。”
“好,一定准时。”
挂了电话,林羽寒裹着被子靠在地板和沙发的折角,缓了半个小时才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梦,实在是太惊悚了。
惊悚到他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他甚至觉得昨天晚上的挖头行动,也是个梦。
林羽寒走到冰箱前,猛的将门拉开。
那颗恐怖的女人头安安静静的摆在那里。头发已经冻硬,脸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是梦,是现实。
林羽寒感到脚底窜出一股凉意,迅速的将冰箱门关上。
妈的!什么时候才能把这破玩意扔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桶庚师傅方便面,无比娴熟的拆开各种调料包,将热水加进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告别你妹的垃圾食品。
辛亏最近存货比较多,不然被王姨知道了又要下面,有些尴尬。
林羽寒吃饱以后,将两颗牙齿装进袋子里,前往思源牙医诊所。
张思源是林羽寒警校的同学,同时也是个富二代,家里非常有钱。
有钱到什么地步?
她家有个开了十五年的烧烤店和一个开了十年的老庄辣火锅。
她无所事事的哥哥每天晚上在店里站着监督一下工作,每个月就有四万块钱的工资。
这不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张思源喜欢看网络小说,每天看好几十章,并且从来都只看正版,看到精彩处还时不时的给作者打赏,鼓励作者加更。
与自己这种只能躲在盗版小说网站的世界里忍受着广告和弹窗的荼毒宣泄情怀的**丝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在林羽寒的眼里,这就是有钱。
当年毕业的时候,因为她家里人怕孩子嫁不出去,所以不让她干法医。
又怕结婚以后顾不上家,也没让她进警局,托关系找了个公立医院,让她去牙科当了一名护士。
然并卵,该单身的她依旧是单身。
几年后学有所成,张思源觉得当护士没有前途,所以辞职,在父母帮衬下自己开了个牙医诊所。
买的都是当下最先进的设备。
租的也是市中心的核心路段。
林羽寒去过一次,他一度怀疑这里房租这么贵到底能不能挣回成本。
张思源的回答是,她父母说挣钱是次要的,主要是给孩子找点事干。
你们说的都对。
这又是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和一个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