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把嘉月当妹妹疼惜,如今更不忍她悲郁神伤,上前握住嘉月的手柔声说:“对自个的终生,你如今可有什么打算?”
嘉月侧头看她,默了好一会子,摇了摇头。
“礼法森严,且对女儿家求全苛责,即有了心思也白有,又何必自苦呢?”淑然顿了顿,又长叹了口气,“妹妹是个聪明人,无所谓为难自己。你若无甚打算,也是不怕的,想是你的婚事婶婶心里早有主意了。”
嘉月微笑着注目着她道:“姐姐放心,我定不会失了轻重。”
见嘉月神情坚定,便知道她有了主意,淑然眉宇间的轻蹙渐渐舒展开来,点了点头道:“你既明白,从此后我也算搁下一桩心事。”
珠串帘子轻响,淑然的丫鬟白苓端着茶盘进来,小碟里盛着新鲜淋漓的蜜瓜,“小姐,二小姐,且尝尝看。”
“快端过来!瞧瞧,倒是托了妹妹的福才能在寒冬天吃到这样稀罕的蜜瓜呢。”
嘉月插了一片塞进嘴里,嘴巴鼓鼓道:“自然是婶婶疼我。”
“自然是!”淑然微微挑眉,仰了仰脖子。
嘉月心里偷笑,咽下蜜瓜,又插起一块送到淑然嘴边,讨好道:“姐姐快尝尝,这蜜瓜又清凉又甜呢!”
淑然无可奈何的笑瞪了她一眼。
陆母留两人用了午饭,林氏站着给婆婆立规矩、伺候用饭。膳间容母同陆母讲到沈氏有孕之喜,因未坐满三月不便宣扬。
“这可是大喜事儿!”陆母自是明白这份心思的,说着便命人去自己梳妆奁盒里找那块白玉锁来。那羊脂玉油润无瑕,成色极好,容母一瞧便知道是她自个嫁妆私房里的东西,立刻连声道辞。
陆母不依,“再好也不过是块玉锁,算是提前给孩子的见面礼,也好沾沾这喜气。”一面说,一面笑着看了林氏一眼。
如此一说,容母倒也不好推拒了,只一脸慈爱的瞅着林氏笑,微微的点点头儿。林氏在两位长辈的殷殷注视下脸蛋上飞霞一片,羞涩难抑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