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坐在罗汉床上,用茶碗盖来回拨动茶叶,氤氲的气雾弥漫着她的面庞,对着下首站着的人道:“二小姐真是这么说的?”
采苓恭敬地回答:“回夫人的话,小姐的确是这么说的。”
容母眼神闪了闪,目光中饱含思绪万千,沉吟了久久,方开口沉声说:“你是个妥当人,又是我送到二小姐跟前的,今后若有什么事,你只管来通报我,将来二小姐若有甚么好前程,自也有你的好处。”
采苓恭顺地低垂着头:“奴婢只管尽心伺候二小姐,万万不敢想这些。”
容母点了点头,“你下去罢。”
“是,奴婢告退。”
岑妈妈过来斟了茶,宽慰道:“夫人且安心吧,姑娘这是想通了。”
容母拿过茶碗,呷了口茶,慢慢的靠倒在罗汉床的引枕上合目养神,喟然长叹:“若真如此,便是最好。只怕她面上硬迫着自己从了体统规矩,心里却是全然不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