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回了聚星盟的据点,喂了马后四处溜达,看能不能找到人告诉他们要上报线索得赶早。
不过转了两三圈也没找到人,唐与言让厨娘看到人了代为传话,便回了住处,从行囊里找出一瓶毒药。
因为瘟疫之毒无意间现世的缘故,唐与言专门调了份毒药,与瘟疫之毒的脉象相似,但毒性不重。除了脉象凶险外,只有与毒药近距离接触的皮肤会发青有灼烫感,不会有太大的事情。
唬人用,足够了。
……
次日。
瘟疫之说在三刻时间内,迅速传遍整个芙清城。
其原因是六人为一组为城中居民携带物品的魔教中人,变成了两人一组。每个人身穿大袄,包的自己严严实实的,连脸上也包着厚厚的一层白布,每当人问起,就会将瘟疫之说告诉他们。
他们避免与人接触,以免令人事后怀疑起病是因魔教而气,但风会把他们刻意在袖中打开的药粉,吹至对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去。
唐与言跟在他们后面,远远的观望着,用心记着有多少户人家出现,又有多少户人家没人出来,时不时理着头发,借着长袖掩饰自己打哈欠。
今天一定得把玉器青龙的事情解决了,给干将送走。
送不走,就等封城结束去城外的副本避一避。
等事情彻底发酵,已是两个时辰后了,距离半天之限,还有四个时辰。
当‘瘟疫’流传开来,前几天的封城之举,到现在的‘瘟疫’爆发,让人们都觉得源头就在芙清城。
得病的,开始恐慌,不顾魔教警告四处寻医。没得病的,绞尽脑汁地想着玉器青龙的线索,好提前出城。
一时间,人人自危。
为了装的像一些,谢平没有坐镇天香楼了,披着斗篷盖着兜帽蒙着脸,全副武装地带着人把大夫一一提到了大院子里,呼吁得病的人一同前来。
这样得病的人,会来到这个地方,想要汇报玉器青龙线索的人,也会到这里来。
四个时辰,足以让唐与言览尽整个芙清城的人了。
又一个人离开,谢平道:“也没有一个有用的线索,都是些胡思乱想的猜测。”
唐与言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与我一同的那些人,有说过什么线索吗?”
谢平道:“有倒是有,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们线索拆散,分批而来,平分功劳,又不愿意离城,真是怪哉。”
唐与言心道,估计是为了贡献值的事情。
她问道:“是什么线索?”
谢平道:“城西有一处宅院前的树下埋了几具腐烂的尸体,尸骨发黑,是被毒死的。隔壁几家刚好没有人在,据说是半个月前就没有人住了,但夜里路过的人总能听到怪声,找官府查也没查到什么。”
唐与言道:“这些听上去无关紧要,倒像是有其他的逃犯住在此地。”
玉器青龙丢失的时间晚于怪声出现的时间,不太可能是小六。
谢平道:“我查了账本上玉器青龙购入的时间,是城西的黑市出手的,所以不能放过相关的一切线索。”
屋外传来有人找谢长老汇报的声音。
唐与言主动道:“我去外面转一转。”
“好。”
唐与言从后窗跳了出去,拉上挂在耳边的布,翻墙落至了临时诊治的后院。
后院的药香味浓重,他们在煮药,都是些调理身子的补药。
唐与言嗅了嗅,感觉闻到了一股格格不入的药味,循着味走到了最角落的一个药炉前。
蹲在炉前的大夫身形娇小,宽大的长袍罩在身上仿佛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
从这个角度看,隐约能看到喉部被高高的领子遮挡,这个身量……该不会是女子?
唐与言直觉这个人很有问题,袖中握紧短剑,稍稍皱眉问道:“你煮的是什么药?”
“……治病的药。”
声音被刻意压低过。
唐与言更加怀疑起来这个人的目的,“难道同行的大夫们都没告诉你,尚未确认病因的情况下,不要贸然用这些针对性很强的药?”
“我只想救人,若等病发作了才去采取行动,我于心不安。”
唐与言猛然伸手扼住对方空出来的手腕把脉,冷笑道:“究竟是于心不安还是用作试验,不如待药煮出来后,由大夫自己亲自试药?”
抬起的那张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泪眼朦胧的样子让唐与言不由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用力过猛了。
“我,我是想自己试药的。”
唐与言看着那双澄澈的眼睛,暂且先收了手。
“既然如此,我便看着你煮完后喝下去。”
此时,前院传来吵闹声,谢平快步穿过人群,直奔后院,在角落看见唐与言,上前低声道。
“门中有内鬼,星璇国来使带兵进来了。”
唐与言道:“也不一定是内鬼。”
她看向煮药的手微颤的大夫,说道:“如果有人想借此脱身离开,星璇国的确是个好选择,不过他真的能肯定,他能从瘟疫下活下来吗?”
大夫猛然用扇子拍飞炉子,转身跃起,唐与言早有准备,拉着谢平侧身。
“追!”
唐与言运起轻功迅速跟上,谢平在听到那番话后也有了心理准备,迅速安排好听到响动进来的人,也跟了上去。
对方内力浅薄,轻功却不错,加上对地形的了解,一时间唐与言还追不上。
“干将,拦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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