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白回来的速度比他们想象中的慢。
唐与言和花无间已经将这个正厅搜了好一会了,人才姗姗来迟。
晏非白过了门槛,似乎想起来什么,让院内的侍卫侍女全都退下,才回了来。
他的脸色跟平常一样,如果不细看他那双眼眸里透出来的灰暗,恐怕没人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唐与言问道:“怎么了,白羽?”
晏非白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他一直在拐弯抹角的告诉我最近晏家要出事,什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手段都出来了,如果不是毒圣你之前提到过这些事情,我刚刚差点就被说服了。”
唐与言道:“是不是还告诉你要你回来取信纸?”
晏非白诧异,“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们找到了?”
唐与言嗯了一声,说道:“予岁听到了。”
看晏非白的样子,怕是跟她一样,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叫宇晨的玩家藏纸。
晏非白啧啧称奇,“予岁?这亲密的连字都喊上了。”
唐与言扬了扬眉,“有何不可?小白。”
晏非白神色一僵,“喊什么小白,喊非白!”
唐与言眨了眨眼,“可你的小名不就叫小白吗?”
晏非白咬牙切齿道:“不是!”
唐与言看他这模样也不都弄了,“纸藏在桌案下,你看完后跟我们细说细说你们都聊了什么吧。”
“好。”
晏非白取下信纸,快速扫了眼,神色隐忍,眼神中喷薄着怒火。他双手将纸揉至一块儿,揉成了个纸团,愤恨地扔到了角落。
“拿本公子当实验品,他倒是敢!”
唐与言闻言皱眉,“你这是跟他聊到了什么,这么气愤?”
晏非白道:“他提到了我母亲和父亲,一句带过十分隐晦。若不是我反反复复回想着,还不知道他拿了什么警告我。”
“话里话外为我好让我试试,我真要试了,还不知道会触碰到什么规则!”
唐与言顿住,“听起来,你……?”
晏非白道:“你们来之前我搅和过父亲与母亲同房的事情,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想了会,找了个形容,“就像是你们的武器被掉包了,现在这把假的材质更好,但怎么用都用不顺手。”
唐与言道:“没做其他事情吧?”
“没有,其实我搅和的那件事,在记忆里也被请来照顾母亲的医师出面阻拦了,所以我才敢做。”
花无间意味深长道:“晏公子莫要太相信记忆,记忆里的东西有时候还是会出岔子的。”
晏非白反问道:“神算子,你当年与我年岁相仿,难不成你知道些什么我不知道的?”
花无间笑道:“自然,晏公子难道从未怀疑过医师吗?”
晏非白:“?”
花无间道:“或许你从未听闻过这样一个人,不过我恰巧知道点——这位医师在我们尚在襁褓时的江湖上昙花一现过,医术无从考证,但她的爱好倒是惊奇。”
“据说她从来只为女人看病,还是好看的女人,也不知道专门照看晏夫人的医师,是不是这位好美人的女医师?”
晏非白神色微变,看向唐与言,“我该不会是遇上夏寒殷所说的情况了吧?!”
唐与言摊了摊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花无间不动声色地走到唐与言旁边,问道:“夏寒殷这位加入你们弑楼的外来者,都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晏非白尽量保持温和道:“说了一些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话。”
唐与言道:“先不提这些,聊聊你们之间说了什么吧。”
“好。”
片刻后,听完晏非白叙述的唐与言当即问了一个问题。
“白羽,你还记得距离那天到来前还有多长时间吗?”
晏非白道:“还有十八天,我记得清清楚楚。”
唐与言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们不知道现在的武林盟并不在天枢国境内。区区十八天的时间,根本不足以让武林盟的主力从星璇国赶来。”
她的手掌压在桌案上,“所以他信中最保险的策略根本实行不了。”
“并且这江湖除了武林盟,没有哪个门派会因为一个江湖大家觉得会被杀就派人过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说辞更退一步,不敢施以援手。”
“除非,在这个梦中有像姜以渔一样能以铸造术出名,再现江虞城各大门派派人聚集在一起的人。”
唐与言道:“显然,在时间上,这点也不可能。毕竟,姜以渔是至少提前了两个月左右公布的消息。”
晏非白听她一直在分析如何挽救败局,似乎了解了她的意思,问道:“将计就计?”
“对,将计就计。”
花无间含笑看着她分析,听到了此处才问道:“阿言可是要引蛇出洞?”
“是,也不是。”
唐与言拍了拍花无间的肩膀,示意他的手松开,然后走过去捡起角落里褐色的纸团,重新展开,放在桌案上。
“之前我们简单提到过可能是什么原因导致晏家被灭门,首先可以确认的一点是,它动手的时候晏家全家都在府内。”
唐与言眼神示意晏非白,问他有没有什么细节补充的。
晏非白道:“我记得往年这个时候很多旁系的小辈为了躲懒避暑,会找借口去东海那边游玩。但那个时候,是晏家除了家主即位和武林盟号召等大事中人最齐的时候。”
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