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启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的意思是,双面间谍。”
唐与言嗤笑一声,“你这哪是双面间谍,襄王不可能让你当这个间谍的。”
君启只是笑问道:“没事的,就看小唐答应不答应?”
唐与言没有一口回绝,侧头看向花无间,用眼神询问着。
花无间眸色一暗,说道:“可以。”
有的人,放在眼皮底子下最好。
唐与言看向君启,问道:“那明早一起走?我们住哪你知道的吧?”
“知道的,明早我会登门的。”
该聊的都聊完了,这场叙旧也该散了。
不过这种众所周知的默契,意外的有人不遵守。
君启看向花无间,神色认真地问道:“我听说神算子能预知大事的结果,不知道你与小唐之间的人生大事,你认为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花无间闻言,笑容消失,眼眸微沉,冷声道:“无论是何种结果,都与你无关。”
他亲切温和的假笑消失,冷下脸来,就像是一只狼摘下了自己身上披着的狐皮,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然而就算他獠牙毕露,姣好的容颜与俊雅的气质让他也像是仙人下凡一般,带着可望可不可及的尊贵。
君启给唐与言递了个眼神,制止了对方开口,温笑着,“我好歹也算是小唐的朋友,怎么会与我无关呢?”
一冷一笑的两人,明明是两个极端,唐与言却莫名地从君启身上感觉到了像花无间那样如狐狸一般都狡诈。
花无间还是那句话,“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君启笑容依旧,“难道神算子觉得你们之间的结果并不好?才不愿意说出来?还是你根本没有期待过你们之间有一个好结果?!”
说到最后,他温和的语气没有绷住,声音直接提了好几个音量。
花无间握住唐与言的力道又紧了紧。
唐与言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君启,你说得过头了。”
那头的人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君启笑容淡了几分,仍旧温和道:“好,我不说了,夜风微凉,两位早些歇息,告辞。”
君启离开了,唐与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复杂。
眼前被一只手挡住,她侧了侧头,花无间脸上没有笑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他眼眸中的情绪沉沉,辨别不出其中到底是什么情绪,可能从中感觉到他的脆弱,仿佛他是一朵在自己掌心上的花,任由自己掌控。
唐与言没有问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只是伸手给他理了下散下来的头发。
她说道:“予岁,你不用迁就我的朋友。”
唐与言敢肯定,在花无间变脸的那一霎,如果不是因为她提到过君启的事情,对方早已动手了。
君启这次,的确感觉有点过头了,就像是刻意挑起花无间的情绪一样。
这不像他,也不该是他该做的事情。
——他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唐与言暂时没把这个猜测说出来,牵着花无间的手往回走,边走边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了?生气了?”
花无间否认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放这么一个人在我眼皮底子下,真的能看得住吗?”
他与君启之间不过短短几次言语交锋,他就能察觉到对方跟自己是一样的人。
看似温和如秋水,实则掌控欲极强,不同的是,对方隐藏地的还要更深一些。
唐与言眉毛微扬,“后悔了?我可是征询过你意见的。”
花无间道:“后悔倒不至于,只是觉得反感。”
一山不容二虎,君启这个人,让他感觉到了领地被侵占的错觉。
唐与言眼眸微闪,“我感觉自从沧云仙岛沉没后,经历过那件事的人仿佛都变了一样。”
聂长安她不熟,不过对方在发现奇异力量后,情绪上明显更着急了些,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探求其中真相。
至于君启……她不确定君启变没变,感觉上还是那个人,可言行举止上明显让人感觉到了如温水煮青蛙般的危机感。
花无间道:“沧云仙岛沉没的原因,还得再想办法查查。”
唐与言嗯了声,看到城门口就在不远处了,没再继续说话,拉着人进了城。
进城后,他们迅速回了临时住处,由花无间讲了一遍经过后,开始讨论起聂长安仇家的事情。
聂长安的仇家如他所说,是非常的多,有一部分是误解了他所解出来的预言内容,意图改变,却恰好走上了歧途,迁怒于他。
还有一部分是在聂长安成为掌门期间,曜派内部发生的动乱,有一脉因做的太过火,威逼同门,又险些将内门功法透露给外人,被聂长安全部给遣送走了,被迫脱离了曜派。
这一脉人做得再过火,也是曾经一同修炼过的同门。聂长安念了旧情,没有赶尽杀绝。
因此,他这一举动,得到了那一脉人表面上的感激涕零,赢得了人心,却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曜派本就因为功法原因收的人少,又走贵精不贵多的路线,这一脉人不论是谁,都能在其他门派当做天才被捧。
当他们养精蓄锐准备多年,聂长安出山的消息一出,想要报仇的心也就起了。
不知道是不是聂长安积威已久,这一脉人没一个敢当面与他对上,唯一算是血脉延续的人好奇过来看,恰好因为迷路被唐与言抓住了。
唐与言不咸不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