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展翅划过天际,驱散了世界的黑暗,带来照亮世界的火焰。
早已崩塌化为废墟的世界开始随着时间的倒流重构,万物开始复苏。
青色的火焰化为星辰在天际闪烁,点缀黑暗无光的夜空。
青鸾飞着飞着,宛若一团熊熊燃烧着的太阳,将大地照亮。
随着它的飞翔,尾羽吊着的凤凰羽衣脱离青鸾的身躯,远远地追在它后面,借着它身上的火,成为了太阳。
而它身上渐渐褪下了几根羽毛,远远地追在它后面,交织卷成不同的形状,成为星辰夜空中的月。
日月星齐聚,云不请自来,天已有雏形。
世界,在时间地重构中,渐渐回归原本的模样,所有复生的人渐渐倒退,从死亡恢复生机,从年老变得年轻,从年轻回归生命的来处。
忽然间,时间重新开始了流动。
在星璇国与天枢国交界处,一个气质非凡的妇人抱着一个装着婴儿的襁褓奋力奔跑着,在她身后,一支匪徒打扮的队伍错乱中有序地追杀她。
襁褓之中与婴儿贴身放着的印章悄悄冒出了红光,原本从这里开始的时间,又开始迅速倒流。
直至天赐城城外弑楼玉相如偶然感觉自己被跟踪,走到郊外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哭也不闹的弃婴,伸手摸骨时,时间才开始停止了倒流,顺着这个时间线开始流动。
襁褓之中,弃婴身上按着的玉佩写着‘唐舒逸’三个字,玉佩质地不好也不坏,在玉相如眼里算不上值钱,索性打算带着婴孩上报给谢无常后,由他选择何时把玉佩交还。
玉相如刚把人带回去喂奶,等待的不是楼主谢无常的召见,而是带着楼主之令的新晋顶尖刺客白秩的拜访。
白秩开门见山道:“我想养一个徒弟,楼主已经应允了。”
说完,他就把弑楼现行由楼主办法的腰牌出示了下。
玉相如没有权利反驳,只是问道:“她现在还小,你会带孩子吗?”
白秩沉默了下,说道:“她六岁那年我会来接她。”
这算是默认了自己不会带。
于是,唐舒逸就默认成为了白秩的徒弟。
期间发生过很多事,被拐一事也在其中,不过白秩赶到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唐舒逸完好无损的出来了,还带着一批小萝卜头。
——太过‘恰好’了。
白秩也这么觉得,就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驱使着他做着什么。
明明他隐约知道那个弃婴在哪,却非要引玉相如过去,明明他知道这群拐卖犯的窝点在哪,却非要查,查到现在才刚好到来。
更甚者,白秩明明起了收徒的心思,心里却从来不打算让唐舒逸拜他为师,反而想收一个师弟。
种种巧合,让白秩有种想要放任不管的感觉,可每当心底起了这个念头,就有一种绝望的情绪由心底升起,不断往外蔓延。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直至唐舒逸十六岁接到去刺杀青山派长老任务时,白秩才感觉束缚在心中的枷锁松了些。
好歹是相处了十年时间,这次任务白秩想跟,却又像是被什么力量制住了一样,最后只是一起到了江虞城后,放任唐舒逸自行完成任务。
……
然而,任务并没有完成,因为刺杀的目标,是她新结识朋友的长辈。
白秩对此无所谓,他在弑楼还是有权利帮自己名下的弟子拒绝任务的,听到此处,直接给谢无常送了封信。
于是,此次出行任务,就变成了游山玩水。
在江虞城的一个月内,唐舒逸认了一个白秩觉得理所应当的师父,是位精通毒理的毒师,来自蛮荒十八部,名字是独孤素羽。
独孤两个字在蛮荒十八部算是一个大姓,白秩看他气质言行也挺不错的,便放任唐舒逸跟对方走了。
当把唐舒逸交给独孤素羽后,那根束缚的枷锁像是彻底被解下了一样,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他于三年后的时间再度找到唐舒逸。
确认了心底束缚的最后要求,白秩顺着自己的意思,开始四处游历。
三年后。
弑楼楼主谢无常倒台,新上任楼主下令追杀所有与谢无常有所联系的人,被认定站在谢无常一边的白秩与一直未归的其弟子唐舒逸也在其中。
一切开始重蹈覆辙,独孤素羽为唐舒逸挡刀,唐舒逸探知到师父已然没了脉搏,当即红了眼,为此大开杀戒。
本以为她杀完回来要替师父收尸,却看见白秩扶着神色苍白的师父,缓缓地走了过来。
唐舒逸快步走了过去,扶着独孤素羽,“师父,你还好吗?”
“还好,还要多谢白秩先生相救了。”
白秩道:“这是我应当做的。”
他虽然脸色苍白,眼神清明,有着前所未有的明亮。
白秩看向唐舒逸,“我要去一趟沧云仙岛,一去可能就要二三十年,希望你能帮我护一个人。”
唐舒逸不假思索的应下了。
独孤素羽补充道:“先生救了我,我也会护着的。”
白秩道:“他是晏家人,可能叫晏白,也用可能叫白羽,该有可能叫晏非白。”
一个人叫三个名字,有种为难人的意思。
唐舒逸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记下了。”
独孤素羽也点了点头,“定然会帮先生护着他的。”
白秩完成了心愿,勉强撑着力道走远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所属天权的星辰暗淡了些许,时间加快流动,回到了星璇国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