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与言想着魔教教主看师父的眼神,想开玩笑,一张开口就想到了帝君和襄王。
随即,想到了被师父称为遗憾的师祖独孤素羽。
师父的情路坎坷,就算是神秘的魔教教主,也不一定能将师父的心从死水里救出来。
素无情看她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唐与言摇头,将茶壶里的冷茶水倾倒出窗外,“没事,师父,那白羽也是魔教的人了?”
魔教行踪不定,若说魔教教主是恰好赶来,唐与言不信。
师父在离开前跟白羽说了一句话,“……让他在那个时候来找我。”
魔教教主也说了一句话,“……事情明天再谈吧。”
大冷天的,飞鸽传书行不通,她也未曾见师父找白羽外的其他人传过话,答案很自然的浮现了出来。
素茶水倒空后,又自己动手泡起了茶来,移开了视线,眺望着窗外。
她说道:“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是,他是玉衡门门主的侄子,教内认定了的下一位门主。”
唐与言诧异,随口道:“没想到白羽这个会养肥鸽子的人会是魔教的少主。”
素无情没有说话,依旧看着远方,唐与言安静下来,把茶泡完,给师父倾倒一杯后以不打扰师父休息的说辞离开了。
素无情回过头,如渊沉星的眸子里好似浮荡着薄冰,带着彻骨的冷意。
她盯着热腾腾的茶许久,眼底的寒意才褪去。
……
次日。
弑楼的人禀报魔教上门。
素无情道:“让他们门主一人前来。”
“是。”
半盏茶后,三人按照势力分别坐一面。
代表玉衡门的红衣男子坐在了素无情和唐与言的对面。
素无情开口道:“昨日我楼下弟子中毒一事,你须给个交代。”
红衣男子笑眯眯说道:“无情,弑楼里的基本兵刃该换了,你觉得玄光石怎么样?虞神山那可有一条玄光石矿脉呢,不如就送给你们?”
素无情没有说话,神色依旧冷淡,但唐与言知道师父心里十分不满,连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红衣男子收敛了笑容,苦恼道:“玄光石不好,那么紫尾蝎呢?”
素无情冷漠道:“滚。”
“唉唉,除了送东西,那我要怎么赔罪,我想不到啊?”
素无情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红衣男子赶忙站了起来想跟过去,就被唐与言拦住了。
“师父说了,魔教没有诚意,请离开吧。”
这一拦,素无情已经走远了,红衣男子问道:“你师父说我没有诚意,那我要怎么做才算有诚意呢?”
“入玄。”
师父的声音从远处传音而来,唐与言报以假笑道:“我也不知,先告辞了。”
“哎,好吧,我就在这等你师父气消了,再问问她到底想要什么。”
……
“魔教教主究竟是性情如此还是故意的?让玄光石给弑楼,岂不是把弑楼推到风尖浪口上?”
还有那话里透出来的漫不经心和随意,就像是施舍给师父的一样,而不是向弑楼弟子赔罪。
这种不尊重的态度,让人生厌。
素无情沉默,没有办法回答唐与言的问题。
唐与言道:“师父,我们大可不必与魔教合作,他们手段狠辣,作风蛮横,不是好选择,九叶檀想要的第三人,第四人,总会出现的。”
跟这样的人所领导的魔教合作,还不如她去想办法让陆青在各大名门正派里站稳脚跟,把一整个青山派拉过来。
素无情露出倦色,揉了揉眉心,“如果不考虑玉衡门,九叶檀是不会来的。”
“为何?”
素无情道:“作风可以改,玉衡门一开始也只是普通的江湖门派,后来才因故成为魔教。可没有玉衡门近乎拧成一股绳的恐怖战力,蛮荒十八部难以在两国严防死守下拿下一片地。”
美人蹙着眉,“入玄,等他走了后,我们去虞神山看看玄光石。”
“好。”
为了找时间离开,唐与言共出去了三趟,一次在午膳前,魔教教主还坐在那里。
一次在午膳时,她一出来观察就发现对方侧头看了过来,笑眯眯的眼里仿佛藏着刀一样,锋冷非常。
最后一次,在午膳后,刚出房门就看见红衣男子倚靠在走道的栏杆上,跟不知为何还蒙着白绸布的花无间说着话。
“……听说神算子算的事情都很准,那么姻缘呢?不如给我算一卦姻缘?”
花无间笑道:“晏公子说笑了,无间并没有这么神。”
闻言,红衣男子立刻变脸,冷声呵道:“没有这么神,又何须称为神算?!不过是区区幕僚而已!”
花无间遭此一说笑容也没消失,‘看’向唐与言,温笑着,“毒圣前辈。”
闻言,红衣男子回头,眼神冰冷的看向唐与言。
前后变脸迅速的场景让她想到了几个月前襄王也做过一样的事情。
对此唐与言皱了皱眉,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花无间都治好了眼睛,理应来说今日一早就会离开。
花无间道:“碰到了一些古怪的事情,想不明白,便来了。”
古怪?唐与言了然,“既然如此,待我跟师父说一声便来。”
“好。”
晏姓红衣男子冷声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后悔约我过来了?”
唐与言道:“不知。”
说完她就去找师父讨论花无间的事情,没一会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