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白羽看着眼前三个岔道,三条路的墙上都被他用飞镖刻上做了标记。这都是走过的路,不是死路,就是莫名其妙的会回到原点,难道他只能原路返回了吗?
白羽将手上拿着的夜明珠往墙面凑近了些,抛却那些不合理的设想,仔细观察着是否有什么他遗漏的机关在其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
淡漠熟悉的声音响起,白羽回头看去,来路没有人。
是精怪作乱?
素无情问道:“你为何绕着此地打转?”
如清泉凝冰一样极具辨识度的声音近在咫尺,白羽一愣,他掐了恰自己的手腕,痛觉迟缓而来。
素无情见此,上前点了白羽几处穴位,“如何?”
白羽闭了闭眼,发现素无情近在眼前,身后也只有一条道时,顿觉挫败。
“我跟丢了。”
素无情道:“无妨,她跑不掉的,走吧。”
……
唐与言跟着飞虫找到了人,准确来说,是两个人。
此刻,假的美人怜正在与夏寒殷对峙。
夏寒殷带着斗笠,手握长剑的姿势标准,如果不去探测她的内力,这样的假把式还是唬得住人的。
显然,假货被唬住了,她不敢轻举妄动,害怕一跑就容易腹背受敌。又忌惮身后可能到来的追兵,手里拿着剑左右晃着,试图想找到一个时机偷袭。
夏寒殷不为所动。
下一秒,唐与言的到来打破了僵局,假货猛然发动了攻击,攻向夏寒殷。
待兵器相撞时,她才发觉忌惮的高手原来只是个纸老虎。
夏寒殷被击退好几步,内伤让她嘴角溢出鲜血。
唐与言快步上前,用折扇挡住了下一轮朝夏寒殷而去的攻势,却发现是虚晃一枪。
假货转身就跑了!
唐与言运起轻功追了上去,看准位置,将手中的折扇掷出,随后拿出一包针,从另一个角度掺和内力迅速扔出一把。
折扇封了假货的走位,如愿的到了唐与言想象中的位置,被乱针中的几个刺中了穴位,僵立在原地。
飞虫迅速扑着翅膀飞到了假货的袖口,吸食着袖上染上的药粉。
唐与言借着反光确认穴位都扎对无误,一时之间人是跑不掉的,便先去找受了内伤的夏寒殷,替她传功疗伤。
“静心,凝神。”
夏寒殷照做。
唐与言暂时稳住了她的内伤,引导她内力去自主修复伤处,“回去之后我给你煮药。”
“好,谢谢。”
说完,她去找那个被定在原地的假货,先把吃完了的飞虫收了回来,端详着假货怒瞪的脸,看了会,后退半步。
她发现这个假货的身形不太对劲,不是女的,是一个男的。
男扮女装,还要被拘于椅上,对自己倒挺狠。
唐与言拿起一张手帕,将被汗淋湿了的易容面具摘下,露出了他那一张熟悉又有点不正经的脸,这是……宋煜。
宋煜被封了穴,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就像案板上的鱼,除了怒目圆瞪,就只能等着被人宰割。
唐与言解了他的哑穴,借着手帕扼住他的下颚,防止他会像一个死士一样服毒自尽。
她问道:“你到底在为谁办事?”
当看到宋煜的那一刻,所有的干扰选项都没有了意义,这句话问出口,不过是想知道对方在她吃面时刻意表露出的露馅态度,是不是在刻意模仿聂飞白的行事,给她提示。
她有没有机会,心软一次。
唐与言肯定,宋煜是襄王的人,但他,在为星璇国的某一方与皇室牵连较深的势力办事。
宋煜没有说话,在面具被摘下的那刻,眼里的怒消失了,空茫茫的,脸色霎时间灰白下来。
看到他这副心如死灰、不愿回答的模样,唐与言一时间下不了决断。
想看在聂飞白的份上心软,借此追寻宋煜背后的势力,却又想到美人怜死不瞑目的样子,心底不禁升起杀意——
她想听听师父的意见。
美人怜到底与她不熟,若是再熟些,她没办法这么理性的思考这个问题。
唐与言给宋煜喂了软筋散,把人提起来,往回走。
夏寒殷自觉跟上。
走至一半,跟师父和白羽迎面碰上。
唐与言直言道:“他是聂飞白的师兄,我下不了决定。”
师父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宋煜,说道:“下蛊还是废经脉,你选一个。”
都是生不如死的选择,但至少还活着。
宋煜沉默不语。
唐与言心知师父这是放了他一条生路,提了提宋煜,让他发表一下意见,“你不选,我就替你选了。”
宋煜冷漠道:“自便。”
唐与言准备动手,下一秒,素无情制止了她,自己亲自动手,废了宋煜的经脉。
唐与言一怔,不知为何想起了虞神山时那一地血色,半抬起的手颤了颤。
素无情见此,说道:“心不稳则手不稳,回去后,便论剑一场。”
“是……”
素无情转头道:“夏寒殷,近期处理好你来时之世事事,养好伤,我欲带你出游,交付你一些事情。”
夏寒殷问道:“时间多长?”
她不能太长时间上线,总要下线待一会,处理一下现实里的事情。
素无情道:“最长足月。”
夏寒殷盘算了下最近的事情,点了点头,“给我七天时间。”
“好。”
素无情又看向白羽,白羽主动说道:“我回去就飞鸽传信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