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和元梓忧闻声往外看去,只见宁氏怒气冲冲的便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见宁氏来势汹汹,顿时一惊,都忙上前拦着:“二夫人!”
“都给我起开!”宁氏见丫鬟婆子拦着自己,顿时大怒,便冲着那些丫鬟婆子直直走过去:“我到要看看你们谁敢拦我。”
“二夫人,大夫人在休息,等奴婢帮您进去回禀一声吧。”众丫鬟婆子不敢推开宁氏,便齐齐拦在宁氏面前。
忍冬一声不响的从宁氏身后闪了出来,不过看似随意的扒拉几下,便轻易将那几个丫鬟婆子给扒拉到了一边!
这一幕,让屋子里的元梓忧不由的瞳孔一缩,她竟是不知道,二婶身边儿的贴身大丫鬟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忍冬的动作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她的眼睛,刚才的那一拂,手里没有几分功夫,可是做不到的。
眼看着碧霜又要上前阻拦,元梓忧便忙叫住了碧霜,让她和贵嬷嬷拦着莫让柳氏出来,自己便疾步走到了屋子门口,拦住了正要进门的宁氏:“二婶这是何意?这么气势汹汹的闯来是要寻我娘的麻烦?”
“二丫头,你让开!”宁氏见元梓忧挡住了门口,便拿出了长辈的气势呵斥道。
“让开?”元梓忧冷哼道:“让你进来,指使奴才打我娘吗?”
说着便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忍冬。
“胡说!”宁氏瞪大了眼睛:“我只是来找你娘讨个说法,怎么你倒是随意就给我编排罪名儿?你的教养哪儿去了,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呵!”元梓忧唇角一挑:“二婶儿是在跟我谈教养吗?那请问二婶儿的教养又在哪里?论辈分,我娘是你大嫂,论身份,我娘是三品将军的夫人,而二婶儿则是五品翰林院侍读的夫人,而刚才二婶儿进院子的时候直呼我娘的名字,这就是二婶儿的教养?”
“你……”宁氏语结,羞恼道:“你到底让不让开?”
“怎么?二婶儿想要指使奴才打我不成?”元梓忧眯了眯眼睛,暗中已经戒备起来,忍冬的实力她并不清楚,但隐隐感到,应该是强于自己的。
青枝也肃着脸站在元梓忧身边,不善的看着忍冬。
“放肆,你……”宁氏正要发怒,便见柳氏疾步从里间走了出来,冲着宁氏怒道:“你才放肆!”
“呦,柳芷云,你倒是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躲着我呢!”见柳氏出来,宁氏不再理元梓忧,只对柳氏冷哼道。
“躲你?”柳氏冷笑了一声:“做什么要躲你?我又没做亏心事儿,不像是有些人,做了那些阴暗的勾当,还大摇大摆的在人前招摇。”
宁春华一家子跑来要强租自己的铺子,若是说背后没有宁氏的推动,柳氏可是不信的。
“我只问你,你凭什么要赶我大哥一家出府?你这是容不下我大哥一家?还是容不下我?”宁氏不理柳氏的话,只一副愤恨的样子质问道。。
“到底是谁容不下谁?”柳氏狠狠的瞪着宁氏:“我和忧儿回京城才多久,又出了多少事儿?便是忧儿的性命都差点儿被你那个好女儿谋害了去,上次府中传忧儿的流言,这此的强租铺子,你敢说不是你背后撺掇指使的?哦,对了,还有忧儿的那次落水,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你们二房的影子在里面。”
“你……”宁氏顿了一下,咬牙道:“你少血口喷人,我承认,彤儿是不小心撞了二丫头,可彤儿也不是故意的,其他的都是没影儿的事儿,你有什么证据?便是这次我大哥他们要租你的嫁妆铺子,我也是不知情的,可是,我大哥他们也是为了我好,想要给我撑腰罢了,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是我们容不下你们了?”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柳氏冷笑一声:“既然你说我容不下你们,那好,咱们去寻母亲,就跟母亲说把这个家分了,既免得你找上门来说我不容人,也省得我成日里提心吊胆的,既担心忧儿被人坏了名声害了性命,又忧心我的嫁妆被人惦记!”
“你……”宁氏见柳氏直接说到了分家,顿时心里一惊,心中心思一转,便放低了声音抹起了眼泪:“大嫂,好好的,做什么说分家,如今母亲尚在,怎么能叫母亲伤心忧虑?我今日来也不是责怪你,实在是看到我大哥一家要被赶出去,一时心疼了才来寻你要个说法的,再说了,我帮着你操持了这府里十几年,如今你回来了,就想着将我们一家子赶出去吗?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说着,便捂着嘴呜呜的哭了起来!
宁氏的做派,让柳氏和元梓忧都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
“行啊,你要说法!”柳氏冷哼道:“咱们去寻母亲,正好商量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算了,我大哥他们也有错,大家扯平了,大嫂,我就先回了!”
说完,不等柳氏说话,便带着忍冬匆匆离开!
“哼!”柳氏粉面含霜,望着宁氏匆匆离开的背影,狠狠的瞪了一眼,高声吩咐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们:“快打水把院子里的地洗一洗,省得弄脏了院子!”
还没走远的宁氏闻言,不由的停住脚步,暗自咬了咬牙什么也没说,便甩手离开了。
寿松堂里,元老夫人问着芍药:“老二媳妇离开柳风苑了?”
“是,老太太!”芍药轻声应道。
“这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元老夫人叹了口气:“竟是想不到,老大媳妇还有了分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