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这就换衣服和你去，至于这些东西还做什么价，也都是用你的钱收的！”钱成山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行！一码归一码，该咋回事就咋回事，送你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吗？算算多少钱，都给你，就当给你交培训费了。”陈哲笑着说。
一会，钱成山换了身衣服，再站在陈哲面前，陈哲都有些吃惊。他换上一身西装，头发也梳理的整整齐齐，你别说，这小子还真他妈的有点派！
陈哲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兄，别说，你还真有个经理范！”
钱成山低头看了看那条空空的裤管失落地说：“兄弟，再怎么折腾我也回不到从前了！”
钱成山看着宏达废品收购厂，就是一万个满意，整洁宽大的办公室，宽敞的场地，层次分明的库区……就那张气派的老板桌，就足以让他浮想联翩。
陈哲的手机来了条信息，是胡杨发的：“找到钱成山了吗？我在宾馆等你！
陈哲看了看也没啥嘱咐的了，就说：“我还有点别的事，出纳员和记账员明天派来，流动资金我先给你转二十万！”
“兄弟！不，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做好！”钱成山拄着拐，一直把陈哲送到大门口。在陈哲开开车门要上车的那一瞬，陈哲忽然感觉应该把真像告诉他，做人应该坦诚，这是最起码的底线。这么一想，他又下了车。他对钱成山说：“老兄，我想和你说点事，但前提是你不能急眼！”
“董事长，您说，啥事！至于吗？”钱成山笑着说。
“曙光纸业公司是我和胡杨合资的！”陈哲小心地说。
“你！你！……你他妈的耍我！你这是侮辱我，往死了整我！”钱成山一听这话，就急了，用拐杖挫着地说。
“上次吃饭，我就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我他妈的真笨！”钱成山愤愤地说。
“钱兄，这是胡杨的意思！是她不让我告诉你的！”陈哲望着钱成山说。
“我不干！我不用她怜悯！我这辈子也没脸见她！我活不起还死得起啊？！”钱成山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胡杨知道你的脾气，她说了：她永远不来厂里，但你必须留下，十年前她没能及时拉你一把。十年后的今天，她必须拉你一把，她说这是上辈子欠你的！”陈哲把胡杨的意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钱成山。听了这些话，钱成山先是一愣，而后就失声地说：
“胡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说完，钱成山就哭了，哭的稀拉哗啦，哭得一塌糊涂！
陈哲用手指了指办公室，更夫是一个很精明的老头，会意地扶着钱成山向办公室走去。
陈哲走后，钱成山走出办公室，望着满院子的废品心潮翻滚：“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短短的十年，自己竟经历了从天堂到地狱的过程，把腿弄丢了一条，把钱成山变成了废品成山！
钱成山忽然想起一句话：
“一个不成熟的人，他愿意为某个理由轰轰裂裂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人，他愿意为某种理由谦卑地活下去。”
是呀，面对这样的话题，任何人都需要静静地坐下，远离尘世的流光片羽，慢慢剖析，然后，从空白开始，阅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