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梦奇没有说话,慢慢地穿着衣服,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地,慢慢地,一件件穿着,没有哭,没有闹,就像一个人刚刚起床,就像这屋里根本没有萧浅这个人。
罗梦奇穿好衣服,穿上拖鞋来到酒柜前,慢慢打开酒柜,把里面的几瓶好酒握在手里,走到萧浅跟前。萧浅跪在地上一动没动,他知道罗梦奇的脾气,她会用酒瓶子把他的头打烂,但他认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咔…咔…”几声响后,萧浅并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睛,看到一地碎片和酒液,红红的红酒像鲜血一样流着,他很自然地打了个激灵。
罗梦奇摔完酒,坐回床边问萧浅:“萧浅你愿意娶我吗?”
“我…我…”萧浅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也真的不敢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问你,你愿意娶我吗?!你还她妈是不是个男人?!”罗梦奇大声地吼了起来。
“梦奇姐,我我愿意,我愿意,但……但我不敢!”萧浅结结巴巴地说。
“愿意,明天我就是你的老婆了!”罗梦奇平静地说。
萧浅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罗梦奇身边,慢慢地,试探着抱住了罗梦奇,罗梦奇一动不动,泪水顺着面颊哗哗地流了下来。
第二天,萧浅就从合租房搬过来了,其实他就是人过来了,什么东西也没有,破旧的脸盆和行李,罗梦奇让他全送给了那些搬运工,又给他买了几套衣服,理了个新发型,人立马就精神了。
萧浅把这几年的存折也交给了罗梦奇,一共是六万七。从那以后,罗梦奇就真的过上了“贵妃”的生活。饭是萧浅做,地是萧浅拖,就连罗梦奇的内衣内裤都是萧浅洗。
半个月后,罗梦奇告诉萧浅,自己好像怀孕了,本该来的例假都晚了十天没来,让他去药店买回试纸一试,试纸上显示了两道红杠。萧浅乐得都合不上嘴了,人也变得更殷勤了,就连罗梦奇的袜子都是他给穿。
年末,罗梦奇凑足十万元去银行给何明威打款,她要和他结清,老死不再往来,可何明威给她的卡号已经注销了,变成了空号,打何明威的手机也是空号。罗梦奇知道,何明威不会再联系她了,他没有担当,没有气质,没有男人的胸怀。他会退缩的,会像一片云一样飘走,会像肥皂泡一样带着他的脆弱,在罗梦奇的视野中永远消失。罗梦奇又去了趟移动公司,把自己的手机号也换了。
年后,罗梦奇在家里“意外”滑到了,破了羊水,送到医院就顺产生了个大胖小子。把萧浅乐得都找不到东西南北了,整天黏在罗梦奇和孩子跟前。罗梦奇让他给孩子起个名,他憋了半天也没选好词,就嬉皮笑脸地说:
“老婆,你是大学生,我肚子里这点墨水太少了,还是你起吧!”
罗梦奇想了想说:“就用咱俩的姓起个名吧!叫萧罗也不好听,也没有蕴意,我看就叫罗萧吧!”
“行!老婆起啥名儿子就叫啥名!在咱家老婆你是老大!”萧浅心满意足地说。
罗梦奇看着儿子,心情格外好,她鼓足了勇气给母亲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分娩了,是个男孩。第二天父亲和母亲就来了,看到罗萧两个老人乐得不知怎么好了。可一看见萧浅,罗梦奇的父亲脸就变得铁青。她母亲质问她,你为什么找个残疾人,你还让不让我们抬起头了。她父亲转身就走了,她母亲放下孩子狠狠地说:
“你不和这个瘸子分手,就别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