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么做,让悠然怎么接受你让她醒过来是什么心情”时母的声音沙哑“失去双腿,以后都没法再站起来你知不知道对悠然是多严重的打击”
“我知道,”时父沉声说,“更因为知道,我才清楚她丢不起这个脸,时家也丢不起这个人。生日宴,难道是让所有人看到她的伤疤?难道是准备昭告整个江城的人,让所有人都知道时家有了个残废的女儿?!”
时父知道和清楚时悠然有自尊心,时家更要脸!
话是这么说,时母的脸色却更苍白了。
到底是自己疼下来的一块肉,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时母真的没法接受和想象自己女儿坐轮椅的日子。
时母在病房里抽噎着,呼吸不顺畅。
老毛病又犯了。
时父虽然严苛和脸色难看,但对自己这个妻子还是关心的。
扶了她的手,沉声道“身体不好就不要折腾了,回去休息。”
“可我还想等悠然醒来”时母伤心的说。
“这里有护士和医生,不会出什么事,你在这里也是添乱。”时父沉声说。
时父扶着她,带她往外走。
病房里,一下子就安静了。
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一滴巨大的泪水,砸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纤长的睫毛一颤,原本闭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
空洞的望着医院的天花板,时悠然感觉整个世界都黑了
她的腿
她动了动。
只扯动了一身的疼。
疼的她脸色苍白如雪。
疼得她呼吸都快窒息了一样。
原本的天之娇女时悠然,以后就是一个残废人
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痛不欲生。
黑暗的夜里,时悠然一个人流着冰凉的泪水,却没有哭出声。
眼睛望着天花板,如枯井一样,了无生气
时悠然醒来是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知道。
时父扶着时母去了陪护病房休息。
这一晚上,一向坚强备受宠爱的时悠然,流了好多好多的泪
病房外。
一直在长廊尽头的拐弯处注意着病房的情况的陆随影,见着时父时母去了陪护病房,许久不见出来。
知道他们已经去休息,陆随影才从长廊尽头走向了时悠然的病房。
时父时母不喜欢他,所以,他很是避着时父时母。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会走出来,一个人进去守着昏迷未醒的时悠然。
陆随影轻轻走进病房。
床上的人听到动静,下意识的逃避一样,闭上了自己的满目通红的眼。
陆随影走近病床边。
拿了块湿毛巾,如前两天一样给昏迷未醒的时悠然擦了擦脸。
动作温柔细心。
从脸到手掌心,他都会很仔细和温柔的给她擦干净。
瞧着那张苍白的容颜,陆随影的眉目颓然又沉重。
三天没给自己梳洗的陆随影,下巴长出可见的胡茬,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十分的疲倦。
连声音都十分哑涩“时悠然知道你最近忙着排练演唱会的舞蹈和曲目,你很累了。可这两天睡得够久了你先醒过来,再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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