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曦的母亲寇姝与武德侯容叙青梅竹马,情深意重。
若不是容叙酒后乱性意外与容月锦的母亲有了肌肤之亲,恐怕连妾室都不会有。
所以容叙对容云曦可谓疼宠至极,可前世,霍予柔从小便纵着容云曦,一面立着贤良淑德的牌子,一面将容云曦养成了骄纵跋扈的性子。最后容叙也渐渐失望,甚至同容云曦断绝了父女关系!
好在这时候,父亲还未对自己失望透顶,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门外的容叙心急如焚,不顾一旁人的劝阻,淋了一身水便往火海奔去,门口堵着的断梁被他一脚踢开。
“爹爹!”容云曦奋力喊道“曦儿在这儿!”
房间内的空气已经越来越稀薄,喊完之后,容云曦瞬间感觉到喘不过气来,要命的窒息感越来越重,难道刚重新来过,就又要死了么?
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容云曦感觉到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双大手倏然将她揽入怀中,片刻后,总算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曦儿?”容叙手中拿着浸了凉水的毛巾轻轻的擦着容云曦发红的脸颊,堂堂七尺男儿,竟着急的红了眼眶,“别吓唬爹爹!”
“咳咳!”容云曦重重的咳了两声,这才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自家爹爹快要落泪的模样,她鼻子一酸,将头埋在容叙的怀中,任眼泪肆意翻涌。
见容云曦醒来,容叙顿时松了口气,眼神一转看向伺候容云曦的婆子李嬷嬷时,却顿时寒光乍现。
“你是怎么照顾大小姐的?!”
李嬷嬷当即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大小姐白日玩了蜡烛,奴婢回来的时候清理过了,可不知怎么……”
这话和前世一模一样,可容云曦分明没有碰过蜡烛,前世,容云曦便是受不得冤枉,同李嬷嬷闹了起来,谁成想竟然平白冒出了一堆证人,都说见过自己玩蜡烛。
霍予柔看似循循善诱,却激得容云曦越发激动,甚至动手推了霍予柔,却没想到,那时候的霍予柔竟又怀了孩子,这一推险些让她流产。
从那以后,父亲便对自己一日比一日冷淡。
现在看来,分明是全都是算计好了的。
容云曦嘴角难以捕捉的微微上扬,随机便蹙起了眉头,拉着容叙楚楚可怜的说道“爹爹,是女儿不好,是女儿想念娘亲了,才让李嬷嬷找些蜡烛来,悄悄祭拜一番,却没想到会惹出这般祸事……”
容叙的眸子顿时紧缩,抱着容云曦的手微微用力,“你这孩子……你想要祭拜你母亲大可以大大方方,为何要悄悄的?”
容云曦朝容叙的怀中埋了埋头,余光却微微瞥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霍予柔,呢喃道,“女儿怕柔姨娘不开心……”
不出容云曦所料,听到这话,容叙的眉头顿时紧皱,他猛地转头看向霍予柔,“怎么回事!”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霍予柔的意料,她脸色一白,‘砰’的一声便跪了下来,“侯爷明鉴,妾身从未对姐姐有过半分不敬!云曦从未提过要祭拜姐姐的事情啊……”
“你若从未对姝儿表现出半分不喜,曦儿又为何要担心你不高兴?”容叙探究的看着霍予柔,仿佛要将她洞穿一般。
霍予柔埋着头,眼中却闪过一丝狠毒,她本以为平白被冤枉了,照着容云曦的性子,必然是忍不下来的,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不但没有发脾气,还将寇姝那个贱人扯了出来
这简直不像之前那个蠢货能说出来的话……
片刻,容叙吐了一口浊气,转头又道“还有你,李嬷嬷,在房间内祭拜,及易走水,曦儿是个孩子不懂便罢了,你也不懂么?!”
浴血沙场的人自是有几分气魄,容叙声音凌厉,带着浓浓的震慑,令人胆颤!
李嬷嬷跪着狠狠的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奴婢错了,求侯爷饶了奴婢!”
“打二十大板,扔出府去。“容叙面色漠然,顿了顿又道“曦儿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部检查一番,不合格的全都撤掉换一批新的。”
闻言,容云曦的眼珠子转了转,自己身边的丫鬟,恐怕没有一个不是霍予柔安排的眼线,撤掉自然是好,可新选的,就不是了么?
思及此,她拉着容叙道,“爹爹,前些日子,娘亲给女儿托梦了……她说,女儿这些年定然会多灾多难,若想要避祸消灾,只有一个法子。“
闻言,容叙脸色一沉,“什么法子?”
“娘亲说,女儿的外公乃是国医,一生济世救人,积德无数,若是女儿跟着外公行医济世广积阴德,便可增福祉。”
霍予柔闻言,整个人一顿,这些年她尽全力的想要将自己女儿的拦路石养废。
可尽管如此,容云曦凭着偶然心血来潮看那么几眼书,竟也能融会贯通,这天赋,饶是她也不得不承认,比自己的月锦强太多了。
更何况,寇家人才辈出,容云曦的舅舅,更是大齐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一旦她回到寇家,势必会比月锦更加出色。
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自己同寇姝争了一辈子,比了一辈子,就算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也永远是侯爷心中的朱砂痣,她已经输的一塌糊涂,绝对不可以再让自己的女儿也输给寇姝的女儿!
霍予柔讪讪的开口,“不过时小孩子做的梦罢了,再说了,侯爷可是武将,阳刚之气可旺盛着呢,自然是护得住云曦的。”
容叙的眸子沉了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