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动静儿闹的太大了,怕不是酆都大帝那一级的存在都关注到我了?
“娘咧,老子真的名震阴司了?虽然,不是以我所期待的方式。”
我俩大摇大摆的走出第三阎王殿区域,按照老办法,打了一辆纸车的士,拍了纸钞后,司机一脚油门,带着我们赶赴远在其他区域的第一阎王殿。
去的,坐车到第一阎王殿竟然需要半小时还多?
要知道,酆都城中除了阎君,别人都禁飞。
“秦广王绝对是故意在溜我玩儿,这个看似年轻的老古董腹黑的很啊!”
我腹诽不断。
更让人气恼的是,我到了殿前,守卫竟然说秦广王临时有事出去了,走前曾吩咐过,让我在外等待他回来。
好家伙,这把我气的,无名火直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没辙了,我领着恩梓木避到一旁去。
转悠一番,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凉亭,里面有石桌、石凳。
我笑了,指一指那里,示意恩梓木和我一道坐过去等着秦广王大驾。
“馆主,秦广王明显是在敲打你,让你在殿外等,潜意思是让你毕恭毕敬的站在殿门旁候着,你找地方坐着等,是不是……?”
恩梓木提醒了我一声,他经历的多,经验摆在那里,瞬间就看穿了秦广王用意。
我摆摆手,低声说:“我岂会不知他的用意,但既然将狂妄姿态摆足了,就不差这一嘚瑟了,你想啊,在宋帝王那里闹翻天的人,到了这边儿就毕恭毕敬的,你若是秦广王会怎么想?”
我这话出口,恩梓木就是一愣,他沉吟半秒钟,忽然笑了:“是了,若果你看人下菜碟的厉害,说明你只是装狂妄,其实并没有傲骨,秦广王必然低看馆主;
反过来,你保持狂妄姿态,只要掌握好度,不要触及秦广王逆鳞,那反而会让人高看,馆主高见,我很是佩服。”
恩梓木说的貌似真挚。
我深深看他一眼,心头暗笑:“这老小子和我打太极拳呢,我都能想明白的心理反应,他怎么可能想不到?”
看破不说破是原则,我笑着敷衍一声,顺势走到凉亭之内,才不管周围阴兵们惊讶又敬佩的眼神呢,找了个最好位置落座,甚至叠加起了二郎腿。
恩梓木是个妙人,就在我斜侧方坐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袋瓜子来,问我要不要吃?
我眼角直跳,装嚣张也不是这么装的吧?不过……,我喜欢!
老实不客气的倒了一堆瓜子到石桌上,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捡起瓜子送到口中嗑着,‘咔咔’的,还将瓜子皮儿扔地上,以此表达对秦广王的不满。
老家伙们都喜欢胡萝卜加大棒的御下方式,我对此却是反感的。
谁也管不了秦广王如何做事,但我可以适当的表达不满。
不看周围阴兵就差跪下来喊一声‘游巡大人威武霸气’了?顺道点击个‘六、六、六’!
恩梓木看着我将瓜子皮扔地上,有心学我,到底是不敢,也就老实巴交的将瓜子皮儿收到口袋里去了,一副熊样儿,我看着就来气。
可转念一想就理解了,他和我不同,身上背着厚重罪孽,经不起秦广王关注的,他自然悬起了心。
还是那话,不做亏心事才能睡安稳,恩梓木到阴司之后的表现,很能说明这话的准确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老小子若是学会积德行善,也不会断送了一家老小的性命!”
我低声讽刺他一句。
反正三百年后注定是敌人,乘着眼下他没法背叛我的好时节,不刺他几句岂不是辜负大好时光?
恩梓木嗑瓜子的动作就是一停,眼底涌起怒意,瞪着我说:“姜游巡,你别欺人太甚!”
我将皮子一扔,拍拍手上碎屑,不屑的看他一眼说:“要不是你还有用,我早就亲自押送你,还我欺人太甚?那些无辜惨死在你手的人怎么说?”
我在周围布置了小型禁制,我俩的话声不会传出亭子之外。
“你……?”
恩梓木气的脸色发赤了。
我一直对饶过恩梓木的事儿耿耿于怀,总觉着他罪该万死,却不能结果他为无辜者偿命,这感觉时刻搅扰我的心,因而时不时的就会折磨他一顿,也算是变相的出气了。
“你什么你?我告诉你……,咦,婆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正要狠怼恩梓木一番,坐在这里等秦广王挺无聊的,正好拿恩梓木这老货开涮,但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个人从亭子另一侧的路径中走出来,马上就站起身来。
来者是个看起来摇摇欲倒、身体孱弱的老婆婆,满头银丝盘成个发髻,上面随意的别了一根金钗,穿着粗布衣衫,要是放在阳世间,这就是个乡下不起眼老太太。
但这里是阴司的第一阎王殿区域,能在这区域畅行无阻的老婆婆,地府中也就一位,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婆子。
当然,因着大地府结构,眼前的孟婆不是传说中的那位,但也绝对是通天境中期以上的高手,否则不可能和夜游神等阴差平起平坐。
即便崔判官到此,我都不必起身迎接,论地位,我只比十殿阎君差一级,比夜游神和判官群体要稍高的,自然该摆架子,但眼前的婆婆不同,她在游巡竞赛的时候,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孟婆、钟馗和日游神份属于‘白鲤鱼’三阴差小组,他们看好我,暗中帮了不少忙,这才让我屡次遇难成祥的,这等恩泽摆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