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上品魂石上被做了手脚,可茗中毒了!是针对法师而炼制出的慢性剧毒,铸塔境以下的法师中者必死,要是没有感应错,发作时间应该是在二十天之后。”
恩梓木的传音到了。
“好毒辣的手段,魂石虽好,也得有命去用啊!可茗小和尚,可惜了。”
我摇摇头,感叹一声。
“有什么可惜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茗也算是现世报了!一个出家人,本该扫地不伤蝼蚁命的,他却敢做天怒人怨之事,死不足惜。”
恩梓木语气冰冷,他本就对可茗的印象不太好,此刻是乐看其成。
但我却在思考,要不要救可茗一命?
原因是,他还没有动手害人呢,既然此事被我俩无意中撞破了,那就不可能让那滴古怪的水混入下次法会时使用的大悲水中。
是,我不想事态扩大化,但眼看着那鬼东西就在眼前,哪有视而不见的道理?
“恩道友,麻烦你潜过去跟住他,偷龙转凤的将那滴水偷过来!注意法力包裹着自己,皮肤不要接触到那玩意儿,还有不要被可茗发现了。”
我传音下令。
“馆主,听你口气,好像是打算拉可茗一把?”
恩梓木有些惊讶的看来。
“是否拉可茗一把,十天后再说,届时应该是解了赵飘飘的噩运,观察可茗一番,他若是真的黑心肠的将那移花接木的水滴融入大悲水中,就不救他了;
但他若是良心发现的终止了作恶,那不介意救他一命,端看他的造化了。”
沉吟一番,我如此回答。
滥好人我是不做的,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不能出续集不是?可茗的命此时起就握在他自己手中了,他若奔着死去,那仙神也拉不回来。
“我就知道馆主不会妇人之仁,也罢,就看小和尚的命运了,他自己一心求死的话,那谁都没辙;
至于那滴水?馆主在此稍候,我跟着他去去就回。”
我俩说话间,小和尚已经将魂石收藏在布口袋中了,转身,很是高兴的向殿外而去。
恩梓木留下一句话后,清风一般的飘了过去,宛似灵魅、不显痕迹,紧跟小和尚而去,以他的超绝身手想要狸猫换太子并不难,只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罢了。
殿内再度陷入黑暗和沉静。
我想了一下,祭出天火,将瓦罐中的水全部蒸发掉了,小瓦罐扔掉。
这种行为对微型世界没有伤害,不会引发天罚。
同时,两柄沾染过水渍的短刃也被天火灼烧一番,随手将其弃到佛像旁的灰尘之中。
短刃都是凡品并非法具,随手丢弃也没什么。
恩梓木本就是这意思嘛,不然他将东西丢在地面上是啥意思?
处理好了这些,我换了个位置,清扫了一块干净地儿,盘膝静静等待起来。
不过数分钟,一道影子闪回到佛殿中,飘飞到我身前,正是恩梓木。
他手中多了一滴闪耀瑰丽光芒的水,像是吊坠宝石一般的在掌心滚动着却不分散。
法力护持,他的掌心皮肤并未接触到这东西。
“馆主,得手了,这滴水真的不凡,你看它比一般的水滴大了数倍不止,竟然违背物理法则的聚在一处不散开,真是神奇呢。”
恩梓木指着掌心中的水滴,很是兴奋。
“它这般特殊,你放在可茗那里的‘替代物’可别被发现掉过包了。”
我从百佛图中取出个干净的小瓷瓶,法力引着,将这滴怪水收了进去,送到百佛图中,暗中松了一口气。
这玩意害人不浅,落在我手里是好事,多少人因此活命了?善莫大焉啊。
“放心吧馆主,我在掉包的水滴上施加了小型幻术,落在可茗眼中和此物一模一样的,气息波动都相同,但其实那只是普通的水,除非修为远远高于我的超级大能,不然别想窥破其中玄虚。”
恩梓木很是自信。
“那就好,走,回赵家庄园,看样子不是鹳坨寺搞事,是有人借着鹳坨寺的水陆法会搞事,可茗小和尚已经证明了这点,那咱们就别再节外生枝了,先回去救赵飘飘要紧。”
我定下了行动步骤,恩梓木连连点头,认为我做出的这份决定很是明智。
想好就做,我俩悄无声息离开了废弃佛殿,转到广场边缘区,发现法会仍在继续,高台法坛上的鹳坨寺主持圆姆再度开讲了,似乎是第二卷经文?坛下听众们听的是如痴如醉。
“这些人真是可怜,花钱买罪受,大悲水的滋味不错,但他们已经被死神打上烙印了,唉。”
恩梓木这等刺客都感慨了一声。
我蹙紧了眉头,无力感再度袭来。
要是有可能,我多么想将这些人一道救了,但事不可为啊,只能先紧着赵飘飘那边来了。
狠狠心,自我心理建设一番后,我俩隐形匿踪的向着广场之外的小路而去。
十万众法会进行中,但我们已经达到目的,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受煎熬了,讲经这种事儿听一小时还成,听它一整天?乖乖喽,不晓得这些人如何坚持住的?反正我是撑不住的。
到了石头小路拐弯处我倏然驻定,骇然的转头回望。
“怎么了馆主?”
恩梓木同时停步。
我扭头盯着广场中心高台上的圆姆主持,眼瞳持续地震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方才,似乎感受到极为恐怖的目光落到我的后背上,但转头去看,只看到圆姆眼帘微阖、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