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楼的人顿时大怒,包围上来就要动手。那长筷子抬手拦住众人,道“阁下是要寻这强出头的烦恼?”
连淙也不答话,突然发动,飞掠到两人跟前,一脚一个踢开,抱着两个小姑娘边跑边喊道“不好!风紧扯呼!大侠和侠女们要溜之大吉了!”两个小姑娘见他做作,都嘻嘻笑了起来。连淙抱着两个小姑娘,飞奔而去。田田和淅淅一边一个,紧紧趴在他的肩上,各伸出一条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后面的人大呼小叫地追来,还放出烟花信号,想是在召唤同伙。
连淙正跑在一条巷子里,远远突然看到一对夫妇。连淙要逗两个小姑娘开心,喊了一声“大侠来咯!闲人闪开!”那女子呆了一呆,身上遽然冒出一股冲天杀气。连淙心叫不好,那女子已是电一般射至跟前,一脚踢在他胸口。连淙闷哼了一声,忍着一口血,将田田和淅淅轻轻甩在地上。那女子一脚未竟全功,人尚在空中,探手一取,掣出两把短剑,一长一短,各闪出蓝莹莹光华。一脚踢在一棵大树上,曲腿一蹬,又超连淙电射而来!
连淙刚才突遭敌袭,已受了伤;运功将两个孩子放在地上,又憋了一口气。女子再杀过来,连淙避无可避,只能狼狈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试图避开这一击。千钧一发之际,那男子伸出宝剑,拦住了他的妻子,叫了声“雪儿!”他这一声似是用上了狮子吼一类的佛门内功,那女子顿时一愣。男子柔声道“这位公子似是在救护田田与淅淅。”
说来话长,这几下兔起鹘落,田田和淅淅方才落到地上。连淙用了巧劲,两个小姑娘均未受伤。田田年长,反应快些,惊声叫道“阿娘不要!”淅淅也掩住了眼睛。幸亏那男子阻拦及时。即便如此,女子匕首上的剑光,还是将连淙的头发削下一些。
这夫妇二人正是田田与淅淅的父母。田田与淅淅一见父母,那还了得,顿时争先恐后跑过来,放声痛哭。那男子身高体壮,面如冠玉,即便已届中年,也能看出年轻时的风茂。女子的样子甚是富贵。不高不矮,脸上有几粒雀斑,却颇见妩媚。只是此时脸上怒气未消,眼眉凶残,似要择人而噬一般。男子紧紧搂了搂两个孩子,便将她们交给妻子。母女三人抱头痛哭。
男子上来扶起连淙,道“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拙荆心忧yòu_nǚ,以为公子是掳走我们女儿的凶手,是以愤怒异常。公子可还安好?”连淙心中恚怒,甩开了他,静静运气疗伤。女子那一脚极其凶险,幸而她从远处踢来,到了连淙这里,势已不强,总算未伤及心肺。即便如此,连淙胸口还是碎了一大片衣服,皮肤也渗出血来。那男子着实惭愧,掏出一个紫金琉璃瓶来,道“在下姚泉,这是拙荆俞雪。我等害得恩人受伤,真正过意不去。这是我与拙荆采万千花露,炼制得几丸粗浅药丸,倒是对外伤,颇有帮助。”连淙不去理他,姚泉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护在他身边。
过了半晌,田田淅淅终于止了哭泣。俞雪拉着她们,讪讪走了过来。两个小姑娘一看连淙受伤,跑过来拉着他左看右看,甚是担心。俞雪朝连淙福了一福,歉然道“公子见谅。小女子行为莽撞,伤了公子,真是万分抱歉。还望公子务必海涵。”她说着,田田和淅淅拉了拉连淙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淅淅还带着哭腔道“连哥哥,阿娘真的不是故意的。”
俞雪甚是愧疚。连淙看她楚楚可怜,和之前怒发冲冠的样子判若两人,心中倒也好笑。调匀气息,朝两个孩子笑了笑,道“田田淅淅不要害怕,连哥哥没事。”田田瞪了她娘一眼,道“阿娘!你又把我们弄丢,又要打我们的救命恩人!闯荡江湖怎么可以这样没头没脑?”俞雪瞪回去道“还不是你贪吃?”田田吐吐舌头“那也是像你!”一大一小斗起嘴来,言语飞快针锋相对,连淙不由莞尔。
正在此时,千金楼的人又找到了巷子两头。俞雪本就积了一肚子火,心中愠怒无处宣泄,问田田淅淅道“这就是那些坏人?”田田淅淅父母在旁,便不再害怕。点了点头。俞雪又看看姚泉。姚泉朝她点点头,把两个女儿搂在身前,不让她们观看,又捂住了她们的耳朵。
俞雪一声长啸,掣出匕首,飞快朝一边的敌人扑去。她剑光闪耀,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一瞬间便解决了一头的敌人,又往回朝巷子另外一边的敌人扑去。那边的人见她如女修罗一般冲过来,顿时发了一声喊,四处逃命。俞雪愤愤然踢起路边的小石子,又杀死数人,方才折回。连淙看得目瞪口的。他倒不是觉得这些人不该死,只是这样被人屠鸡杀狗一般,颇令他心有戚戚,几乎有点不敢看俞雪。
姚泉抱起两个孩子,朝连淙道“少侠不必惊慌。我将娘子一响嫉恶如仇。少侠的伤,还需细细诊治,不如与我们一起回山居,待上一两日如何?”
连淙见这夫妇俩颇有侠气,显非常人。田田淅淅听到父亲相请,便都闭着眼睛,朝连淙“看”,脸上满是期待。田田道“相请不如偶遇!连哥哥你来嘛,我给你看我的本身哦。我的本身很美哦。”淅淅也叫道“我更美!”她这奶声奶气的,顿时把连淙逗笑了。连淙道“如此便去叨扰一番。只是在下同伴尚在此间初雪楼,须得前去告知一声,免得同伴挂念。”姚泉笑了笑,道“正该如此。”
一挥手,他的宝剑倏的长了好几倍也宽了好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