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有说话,或许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头。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木挽歌看着面前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的初樱,鼻子泛酸,可是她脸上的岁月静好又像是看淡了一切一样。
“好久不见了。”
是初樱先开的口,两人上次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你……”木挽歌本想问她一句还好吗?可是她明白,她过得并不好,遂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离开晟州了。”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以为她早就离开晟州,去到了一个无人识的地方。
“还没有,今日来找你,是有一事相求。”
她开门见山,知道自己没有跟木挽歌拐弯抹角的必要。
“什么事?”
木挽歌向来都是一个懂事的女子,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也知道,初樱想让自己知道的,自然会让自己知道的。
而且初樱进来来找她,她就知道,她一定是遇到了难处。
只见初樱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一只手放在上面轻轻的抚摸,“这孩子不久便要出生了,我希望等孩子生下来,你能带着她离开这里,隐姓埋名,将她抚养成人。”
“你要去哪里?”
木挽歌脸色微变,隐隐有些担忧。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暂时不能陪她。”
初樱话虽说得含蓄,但是木挽歌却从中听出了诀别的意味,瞬间红了眼眶,一把抓住初樱的手,着急的问道:“初樱,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还要去做什么?”
让她带着她的孩子远走高飞,那她到底是要去做什么,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说来话长,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如今,只求你能答应我这个请求。”
她初来晟州,第一个遇见的,就是木挽歌,如今孤立无援之际,她唯有来找她。
木挽歌见她不愿说,稍稍有些气恼,“你若是要去做些危险的事情,我是断然不会允许的,要么,你就跟我一起走,我们一起将孩子抚养长大,否则,我不会愿意的。”
她知道上次初樱刺杀夜南冥的事情,紫玉轩四面八方消息灵通,她大致也听到了七八,所以,若是初樱还想去杀夜南冥,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让她冒这个险的。
初樱大抵是猜到了木挽歌会有这样的反应,反手抓住她的的手,握在手心,“挽歌,我时间不多了,我只有你可以相信了。”
“时间不多?”
木挽歌眉眼微蹙,看着她的眼睛,追问道:“你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樱知道自己若是不说清楚,木挽歌是绝对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的,遂将自己在迷雾森林遇到一切,以及孩子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木挽歌听后,沉默了许久。
眼泪悄然滑落,吸了一下鼻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初樱,哭道:“你是不是傻啊,为了一个孩子,连命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他现在……”
说到一半又不忍心告诉她了,“根本就不在意了啊。”
初樱还不知道夜南冥今日成亲的事情,若是知道了,怕是只会万念俱灰吧。
“挽歌,路都是我自己选的,只要能抱住孩子,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可是说着说着竟兀自哭了起来,“可是我不知道,等我死了,我的父母会不会原谅我啊 。”
大仇未报,却还要为自己的仇人生下孩子,这天下,还有比她更不孝的女儿吗?
木挽歌不忍心再责备她,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算自己不愿意,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答应你等孩子生下来就带她走,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活着来找我们。”
这是,她最后的坚持。
别的不要,她只要初樱能够活下来。
初樱脸上的笑有几分苍白无力,保证道:“我一定会的。”
从房间里出来,初樱的眼睛有些红肿,扶桑知道她肯定哭过了,没有过问什么,而是扶着她下楼离开了。
木挽歌站在栏杆边上,看着瘦弱不堪的初樱,红着眼睛,迟迟没有说话。
初樱临到出去的时候停下里,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朝着木挽歌的方向笑了起来。
“傻丫头。”
木挽歌没能忍住,暗自骂了一句。
初樱离开紫玉轩之后心情好了许多,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是落地了。
“夫人中午想吃什么,奴婢回去给夫人做。”
扶桑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忙开口询问初樱,转移她的注意力,心中却紧张得很。
初樱想了想,“都可以吧,你看着做就可以了。”
“宸王大婚,闲人避开。”
只听得前面有官兵大喊一声,初樱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扶桑见状,心中大喊不好,忙掀起帘子对南莫说道:“我们绕小道回去吧。”
南莫停住了马车,看着前面的官兵,回了一句:“来不及了。”
扶桑看过去,就看到北齐和玄云正朝这边走来。而那后面,是迎亲队伍。
“还请让路。”
北齐第一眼就看到了扶桑,身影一滞,看了一眼旁边的玄云,两人大抵都猜到了马车里到底是谁,可是迎亲队伍不能耽误,只能这样说。
扶桑收回目光,让南莫让到一边,自己则放下帘子,再看初樱时,竟发现她脸色苍白。
“夫人。”
“他, 和谁成亲?”
初樱灭有回答她,而是开口问道。
扶桑一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