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性的喊了好几声,夜南冥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但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无法判断夜南冥到底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
一路上无话,等回到行宫,夜南冥由郁尘和霜凝扶回去了,夜离澈下了马车,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去找初樱的,不过没走几步就突然改了方向。
对于昨晚的事情,他仍旧心怀芥蒂。
只是,他不会当着初樱的面说出来。
初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盯着面前早就摆好了的棋局发呆,竹息从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也不知道到底做什么去了 。
其实无论是夜离澈不来看她,还是竹息忙事情出去了,对她来说都是挺正常的。
毕竟夜离澈这样可以避着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现在她心情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夜南冥。
或许是因为自从离开南风仙境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自己相处起来比较轻松的人,现在却因为一些无厘头的事情不能再继续做朋友了。
这样的失落,多少都会有的。
而且她现在也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了,那便是,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夜离澈。
竹息说跟着她自己的心走,夜南冥说她跟夜离澈在一起并不快乐,而且,她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回去就要跟夜离澈成亲了,她便不希望时间过得那么快了。
她渴望自由,渴望自由自在的生活,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渴望……
至少是,不要像现在这样。
现在的生活,并不是她想要的。
她甚至连拒绝一件事情,都需要考虑到会不会伤害到夜离澈,这样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辛苦了。
夜离澈一次次旁敲侧击的提醒她,他是有多么多么的在乎她,多么多么的爱她,若是她背离了他,抑或是伤害了他,将是做得极其残忍的一件事情。
正是因为这样,她现在甚至都越来越希望他就这样不来见自己多好,至少自己不用提心吊胆的。
夜离澈从回来便一直没有来看她,午饭是她自己一个人吃的,竹息当真就一直没有回来了。
而夜离澈也是一个吃的饭,只是没有了初樱的陪伴,他也少了许多兴致,却又不愿意让人去喊初樱来。
对于他来说,他之所选择不去见初樱,是想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好好了冷静一下,好好思考一次到底应该怎么做,又将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自己和对自己的爱。
对于夜南冥,他现在还不能彻底翻脸,于大局上而言,他甚至还需要主动去他维持关系。
南疆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萧无衣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是他的势力已经不容小觑,只要时机成熟,必成大患。
如今选新祭司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便收不回去了,到时候无论如何,不论是萧无衣,还是其他人,都必须得选出一个来。
而现在,最棘手的就是,都说南莫带着老祭司遗孀多起来了,但是到底有没有遗孀,谁都没有见过。
如果到时候找不到南莫,找不到遗孀 ,就只能由萧无衣来继任祭司之位,如此一来,南疆必反。
夜南冥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是因为南莫实在是藏得太深了,以至于后子奴虽然提前来了,但是并没有打探到任何消息。
将醒酒茶喝了一半,抬眼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后子奴,脸上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情绪,但是并没有丝毫醉态。
“继续去找,无论如何,都要赶在王兄之前将南莫找到。”
总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阿奴领命。”
后子奴随即站起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想跟本王谈什么条件?”
夜南冥见她不肯走,便知道她大抵是什么意思了。
后子奴看了一眼一边的郁尘,示意他要出去。
可是郁尘不肯,一般只要没有宸王亲自命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夜南冥半步的。
夜南冥将茶盏放下,淡声道:“郁尘先出去。”
郁尘心中虽然诸多不满后子奴,但是夜南冥开口了,他便不得不出去。
看了一眼后子奴,应了一声,抬步出去了。
等郁尘出去了,后子奴回头看了一眼,方才回过头来,看向夜南冥,也不多做铺垫,“王爷可是对太子殿下身边的绵绵姑娘有意?”
他和初樱之间的事情她回来就听说了,若是没存心思,怎会一次又一次的主动去接近?
这并不是夜南冥的性格。
夜南冥对于他的回答并不觉得惊讶,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轻嘶一声,“阿奴,怎么关心起本王的私事来了?”
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过问他的私事,尤其是他都不愿意公布出来的。
后子奴自然是知道这一点,但是她顾不得那么多,好不容易等到他忘记了初樱,自己有机会和他在一起了,如今突然又冒出一个与初樱有几分相似的绵绵出来,让她如何能够放心?
“阿奴只是想知道,王爷可是真的对她有意了?”
夜南冥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收回目光,冷冷丢下一句,“你若是有这个闲心思来管本王的私事,倒不如想着怎么才可以继续替本王做事。”
他若是不想要她,自然有人会取代她。
他夜南冥最不缺的,就是为他效命的人。
“阿奴想王爷应该段时间内不会赶阿奴走。”
后子奴开口强调道。
夜南冥听后反倒是觉得好奇,“哦,本王愿意洗耳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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