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冥冰冷的眸光幽幽扫过在场的人,并没有去回答萧无衣,而是最终把目光停留初樱身上,薄唇微启,“你出来王兄可曾知道?”
“奴婢是偷偷溜出来的。”
初樱知道他是在帮自己找借口,连忙开口附和道。
“既是偷偷溜出来,为何还不回家?”
夜南冥语气有几分严肃,初樱糯糯的看了一眼夜南冥,再看看身边的秋濯,沉声道:“是萧长老不让奴婢走。”
再一次将话锋转向萧无衣,萧无衣脸色有些难看,忙解释道:“王爷,属下只是想让秋濯留下来好好聊聊天,毕竟风越师兄失踪那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担心秋濯侄女儿会想不开。”
他忙替自己辩解,可是夜南冥根本就没有上心,阴沉着脸也不愿意多去搭理萧无衣,而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初樱身上,沉声道:“既然萧长老没有留你,你也就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了,走吧,遂本王回去。”
初樱看了一眼始终不敢有一句反驳的萧无衣,眼里也尽是不屑的嘲讽,站起身来,看向秋濯,遂问:“秋濯,你要要同我一起走?”
秋濯见状也跟着站起来,“既然如此,那萧长老,秋濯就先走了。”
萧无衣吃了亏,但是因为夜南冥在旁边,又不敢多说,只得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我见你情绪还算稳定,当叔叔的也就放心了,回去吧,路上小心。”
萧无衣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说完又看向夜南冥,笑道:“王爷可有空留下小坐一会儿?”
对于之前夜南冥说的话,他确实是停进去了的,而且他可以感觉到,对于到底要选谁继任祭司之位,夜南冥和夜离澈心中其实都已经有数了。
夜南冥看了他一眼,淡淡勾了勾唇,“本王几日还有事,下次吧。”
说完又看向初樱,淡声道:“走吧。”
初樱嗯了一声,和秋濯一起跟着他往外走了,萧无衣坐在位置上,沉冷着脸,眸中恨意明显。
他纵使知道夜南冥向来都目中无人,但是自己这一次次遇到,心中总归是不爽快的。
“萧长老好像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一个带着几分俏笑的声音在夜南冥和初樱他们离开之后突然响起,萧无衣抬头,就看到戴着斗笠一身紫衣的女子走了进来。
“出去。”
不想去跟她多说,冷声命令道,他现在心情复杂得很,根本就没有心情搭理她。
后子奴看着显然是在夜南冥那里受了气却没有地方出的萧无衣,隐在斗笠下面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她爱慕的男子,是任何人都须得礼让三分的。
“萧长老难道真的不想当这南疆的祭司了?”
她知道萧无衣最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他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不用萧无衣开口就自己自行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兀自倒了一杯茶,端起来悠悠晃着,“所以我是来跟萧长老做一笔交易的。”
萧无衣听她这么一说,神色忽的滞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后子奴,神色怀疑且警惕,“你是谁?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跟你做这笔交易?”
“萧长老都还没有问我到底是什么交易拿到就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后子奴的声线幽幽,一副胸有成竹的语气。
萧无衣眼中闪过闪过一道光,似是可以想到她所谓的交易是和什么有关的。
“那你说来听听。”
后子奴听他在这么问自己,那就说明他其实已经动心了。
放下茶杯,抬起一只手,从袖子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再推到他面前,“这便是交易的内容,萧长老回去再看吧,若是觉得划算的话,明日午时还是这个地方,我等你。”
说完就起身,朝外面走去,全程没有透露半点关于自己的消息。
萧无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颇多心思,不用等到回去,直接就拆开了信封,拿出里面的信打开一看,脸色几乎是瞬间变了。
而此时另一边,初樱和夜南冥同坐在一辆马车里,空气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
“多谢王爷出手相救。”
她思来想去,才试图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开口道谢。
夜南冥目光懒懒的扫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不必道谢。”
“那王爷可曾去调查过怜笙的身世?”
她一看到夜南冥,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怜笙,随即又想到了她喊自己和夜南冥娘亲和爹爹的场面,虽说知道都是假的,但是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温暖。
夜南冥本来是打算闭上眼睛的,被她这么一问,又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淡淡到:“人走了。”
“走了?”
初樱吃惊道,看着夜南冥,竟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只见夜南冥云淡风轻的嗯了一声,表面看上去毫无波澜,“昨日就走了。”
“那王爷可知她是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
她有些着急,一想到后面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怜笙了,心里竟然有些伤心难过和舍不得。
本来还打算抽空专门去看她的。
“你当本王是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她去哪里,本王怎么知道?”
夜南冥一句话怼得初樱几乎是瞬间就缄口了,心中颇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做回答了,心想着不知道就不知道,何必要这么大的脾气?
两人之间又变得无话可说了。
“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吧,我自己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