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且哽咽,但凡是谁听到,都会为之动容,荣安也不例外,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根本就没有办法改变。
看着夜离澈,无奈叹气道:“殿下,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这其中的后果也须得你自己承担才行。”
“我只是想让她留在身边罢了。”
不给她任何名分,只是让她呆在自己身边,这么低的要求,为何王上都不肯成全他?
“殿下须得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若是真的割舍不下,当初为何不直接选择她呢?”
这一句话,倒是问得夜离澈有些回答不上来了,望着荣安,欲言又止,竟有几分心虚。
见他如此反应,荣安都是淡定从容的笑了起来,“其实殿下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樱姑娘而已,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一切就都会随着时间消散的。”
所以说为何凤凰圣女刚留下初樱夜修骥就将夜离澈召回晟州,为的就是快刀斩乱麻,如今南疆水深鱼杂,初樱已经跟太多事情发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想要全身而退,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点,夜修骥其实早就已经处理好了。
其实,夜修骥才是那个坐一室而观天下之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他,未雨绸缪的人是他,运筹帷幄的人亦是他……
可是夜离澈又哪里会想到,这么久以来,他也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荣安一番话,将夜离澈堵得哑口无言,跪在原地,迟迟没有开口。
“殿下,请回吧。”
荣安再次劝到,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小黄门进来禀报,“公公,卿贵妃来了。”
“请她进来吧。”
说完又看向夜离澈,再次劝到:“殿下还是听老奴一句劝吧,此时殿下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与其落人口实,倒不如等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再做打算。”
荣安的话其实不无道理,夜离澈往里面看了一眼,知道自己今日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在他给出夜修骥选择之后,夜修骥当下便降了旨,想必也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就等自己一句话了。
缓缓起身,腿头屑酸软无力,荣安忙伸手扶住他,他朝着荣安微微点头,“多谢公公提醒。”
“殿下言重了。”
荣安回了一句,吩咐旁边的小黄门,“送殿下出去。”
那小黄门忙上前扶住夜离澈,夜离澈没有拒绝,在小黄门的搀扶下往外走,每走一步,都无比的费力。
走到门口,刚好跟进来的卿酒相遇,两人都停下来。
卿酒打量着眼前好久不见却变得格外憔悴的夜离澈,好似生了一场大病一般,心中颇多疑惑。
“见过卿贵妃。”
夜离澈开口问好,卿酒回之以礼,“见过殿下。”
双方颔首,夜离澈便要继续往回走,直到他都已经出去了,卿酒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步履漂浮,想必定是精神出了问题。
“贵妃娘娘里面请吧,王上此时正在小憩。”
荣安适时开口,卿酒这才收回目光,嗯了一声,朝里面走去。
这么就过去了,初樱都已经死里逃生过了,卿酒依旧说着王宫中最受宠的妃子。
不过自从初樱失踪以后,卿酒一直都没有放弃过寻找初樱。
夜南冥失忆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正是因为这样,才更加担心初樱。
夜离澈要和崔相国长女崔凤苒成亲的消息在晟州已经人尽皆知了,只是还没有传到南疆去罢了。
可是初樱心中已经隐隐有些的预感了。
隐玥宫,望着围着自己不停蹦蹦跳跳高兴得像只小鸟一样的怜笙,初樱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无比满意的笑,那种笑,是饱含着母爱的。
其实她发现自己并不是不喜欢怜笙,只是不想跟夜南冥有过多的牵扯,才会一直想要跟怜笙保持距离。
“娘亲,那些老阿姨还有没有来找你麻烦?”
怜笙突然停下里,一下子扑进初樱怀里,仰起头望着她,开口问她。
老阿姨?
初樱顿了一下,显然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蹙了蹙眉,显然是有点疑惑。
“即是那些长得很丑很丑的凤凰女。”
怜笙跟着解释一句,不料初樱一时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摇了摇头,“没有了。”
对于怜笙给那些凤凰女取的称呼她是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其实她们都是很年轻的,怎么到了怜笙这里,就变得那么老了?
“那便好,娘亲,以后若是有人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去帮娘亲出气。”
小怜笙拍拍胸脯信誓旦旦道,见初樱笑,自己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把脸埋进她的怀里撒娇的蹭了蹭。
“就你包子那么大一团,能不添乱就好了,还能去帮谁出气?”
一个极其嫌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怜笙不用猜都知道是谁,顿时就变了脸,扭头恨恨的瞪了一眼的走进来的南莫,“臭南莫,我又没跟你说话。”
“听不惯可以吗?”
南莫进来,朝初樱微微点头示意,初樱回之以礼,低头看着怜笙被气得通红的脸,有些发笑,跟着劝道:“怜笙放心,没有人会欺负我的,倒是你啊,要乖乖听南莫长老的话,你要知道你现在是真个南疆的希望,一定不可以意气用事。”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有些残忍,毕竟,怜笙还是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就要承担这么重的责任,确实是苦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