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百思不解,然而萧子焱已做好了偷袭的准备,他选择拳头,那阴鸷的眼内燃烧了狠戾的光芒,“他最怕战斗,我们就酝酿一场血雨腥风,他们的使团来的人并不多,谁人给我去阻挠,将他们杀个一干二净?”
当即有人领命,“末将愿意前往。”
“很好,史书将会如此记载,嘉定二十三年,西牛国使团访华离京,路遇悍匪,无一幸免死于非命,知道了吗?”萧子焱机关算尽,嘴角浮现了一抹凉薄之笑。
众人闻声,连连点头。
“这才是阴谋的开始呢,呵呵呵呵。”工于心计的萧子焱哈哈大笑。
然而本年度的史书,史官并没有这样写,离京的使团的确遭遇了不大不小的波磔,但情况可并没有如此糟糕,萧子焱安排的人的确所向披靡势如破竹,但他们却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东胜国有山海关,居庸关以剑门关屏障,关内关外自古来两重天,外面战火纷飞,但关内却安堵如常。
鹿齿等人已平平安安到了剑门关,出剑门关后真乃“西出阳关无故人”,他倒是对中京依依不舍,回头不停的眺望,夕阳西下,灿烂的余晖涂抹在帝京,那崇山峻岭变成了绯红的屏障,绵延蜿蜒的山峦好像一条火龙一般盘踞着、拱卫着帝京。
缥缈如海上仙山一般,鹿齿之所以喜欢帝京,那喜欢的不仅仅是帝京的物产丰饶,民风好,更喜帝京美轮美奂。
这是他们最后的驿站,鹿齿已不需伪装,此刻他更换了王的衣裳,正襟危坐在屋子内,“割风,连日来你都在扮演孤,几次三番都差一点穿帮,实在是蹩脚的很,将来你也要提一提自己的水准。”
“是,是。”那叫做割风的青年急忙匍匐在鹿齿脚下,鹿齿不过从容一笑,是在责备,但却不会惩罚。
接着他和众人聊了聊,告诫众人出关后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云云,希望诸位未雨绸缪,大家也心知肚明,明了鹿齿的心和安排,一个个各司其职去了。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露出目前看来是已痊愈了,但后遗症和并发症还有很多,譬如他不能多喝酒,不能吃油腻和辛辣的东西,他此刻坐在窗口,视线的尽头是荒寒的月亮。
今晚的月是少见的雪亮。
忽而有了敲门声,鹿齿道“什么人?”
“回客官的话,小人是过来送洗脚水的,还有客官要的果子。”那小二哥在门口回答,鹿齿闻声,点头让那人进来。
那是个其貌不扬的在任何一个驿站都随处可见的小二哥,那灰头土脸的小二哥行动很快,他将洗脚水放在了门口,接着将门口的果子拿了出来。
那果子是装在竹篮子里头的,中京的水果本就很多,草原上连一棵树都没有,水果自然成了奢侈,鹿齿笑了笑,握着一个鸭梨吃起来。
那小二哥却还不走,他支棱起来耳朵似乎在听什么,接着鹿齿也听到了走廊外的打斗声,“退下吧。”鹿齿道。
“小人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怎么能退下呢?”那小二哥一笑,右手在左边衣袖中抽出了一把锋利的鱼肠剑刺向了看鹿齿,鹿齿情急之下无计可施,用鸭梨挡格了一下,那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将鸭梨劈开了。
“何人要你来谋杀我?”
“鹿君,你必死无疑,既是要死,何苦知道?”那人武功很好,鹿齿此刻已无计可施,他伤口隐隐作痛,要是平日里不要说对付这么一个人了,就是这样的小喽啰来十个八个的又能怎么样呢?但今日情况格外不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顶上跳下一人,那是个戎装的男子,那人将鹿齿保护在了背后,“世子要我来保护您,鹿君。”
那魁梧的男子很快和对面鸠形鹄面的人打斗起来,该男子武力很强,才不过一小会已打败了那人,他手起刀落将此人的收集斩落了下来,丢在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木盒子里。
他哈哈大笑。
鹿齿看向那男子,发觉此人的眼湖水一般明澈纯净,那人和季春璃竟有三五分的神似,“你是?”
“我是季凌云,今日后我们算是朋友了,走吧。”季凌云有备而来,也算来的恰如其分,在季凌云的保护下,鹿齿安然无恙的离开。
接下来的路更长,叵测的旅程中,季凌云为鹿齿出谋划策,抵挡一切的暗算和埋伏,两人配合的竟很是天衣无缝,以至于临别之际,两人惺惺惜惺惺,已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季凌云约定和鹿齿在中京痛饮,鹿齿邀季凌云到草原上去玩儿。
“将军和世子妃娘娘是?”他鉴貌辨色,约略看出了什么秘辛。
“春璃是我妹妹。”他只说了这么一句,鹿齿眼睛顿时亮了不少。
季凌云回去,将那人之头送到了萧祁煜手中,萧祁煜看了看,心满意足一笑,“甚好,鹿君能平安回去比什么都好。”
萧祁煜的做派让季凌云一头雾水,他迷惑极了,但却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萧祁煜看季凌云这模样,笑道“哥哥一定有问题了,但讲无妨。”
季凌云的问题可多了去了,他在谋略上是远不及春璃和萧祁煜的,但春璃呢,她的智慧却和萧祁煜肩并肩,两人在很多意见上轻而易举就可不谋而合,季凌云搔搔头皮,“世子,那西牛国多年来和我国局势紧张,如今他们国君到了这里,消灭他易如反掌,您为什么要养痈遗患呢?”
季凌云是武将,他从今日纵虎归山一事已看到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