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娘娘的意思竟是让她做妃嫔了?”眉寿看向应后,应后点点头,瞅了瞅萧祁煜,“煜儿,目前你爹爹还在你上面呢,你不要果真以为他将一切事情都交给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多少人是在眼前栽跟头的,你见得还太少,此事就听母后的安排吧。”
“但儿臣的妃嫔只有春璃一个。”萧祁煜看向应后,应后有点怒了,“自古来男儿都是三妻四妾,情感可以始终如一,但人却不能,你怎么还不明白?”
“但儿臣……”萧祁煜还要说什么,应后已截口道“此事就听母后的安排,让她做妃嫔,至于以后你们是渐行渐远还是日久生情,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此刻要鱼目混珠,切不可要你父皇那边看出问题,知道?”
应后太了解嘉定皇帝了,别看如今他卧病在床,但对这些事情却看的井井有条,细针密缕,一旦出问题,不但会影像到萧祁煜登龙,甚至于有不少人还会被“殃及池鱼”。
应后盯着萧祁煜,萧祁煜无计可施,尽管他一点不情愿,但却心知肚明,应后给出的建议已是处理此事最好的策略,但如今,他却不知究竟如何对季春璃解释。
一刻钟后,打扮的光鲜亮丽的迟美进来了,她给应后行礼,却发觉屋子里不见了萧祁煜,她依旧跪在了刚刚的位置,东张西望了会儿,六神无主道“王爷哥哥呢?我已不疼了,也已原谅了他,还请娘娘您网开一面。”
“本宫要你做他的妃嫔,你能胜任愉快?”这等殊荣从天而降,任何女子都会大喜过望,但迟美呢,却迟疑了会儿,她指了指自己,“娘娘不是在和民女开玩笑?民女连全唐诗都不一定认全呢,怎么能做至高无上的妃嫔?”
“你记住了,”应后伸手握住了迟美的手,那深邃的眼好像利剑一般盯着迟美,那利剑一般的眼似能刺穿迟美的心,看到她其余的秘密,应后的声音带着蛊惑,“做妃嫔很简单,想要长久,你就要听话。”
“听话?”迟美不理解的看向应后,她准备将柔荑从应后手中抽离出来,但应后却一笑,攥她的手更用力了,“是的,听话,绝对的听话。”
言外之意,想要得到坊间女子想要的那高不可攀的地位,就要绝对的服从她,切不可独断专行,她需要的可不是一个生儿育女健康女人,而是一个畸形的随意可抟弄可扭曲的提线木偶。
迟美再次打量应后,忽而福至心灵,她什么都明白了,盈盈然叩拜了下去,“娘娘,民女一定十分听话,对您言听计从。”
“乖孩子,起来吧,这后宫看似风平浪静,那也不过是你在隔岸观火,等你下水后你就知道厉害了,乖孩子,起来吧。”应后笑吟吟的伸手,迟美点点头起来。
在这一交接里,已完成了信托。
乾坤殿内,有人已将流言带了过去,四皇子萧子淼,他等这机会已许久了,皇权本就是她们争逐的一块肉,或许这一块肉不怎么肥美,甚至高高在上,但却足够香甜,让人心向往之。
他破坏了萧祁煜的名誉,实际上未必能将萧祁煜怎么样,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到了乾坤殿。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父皇!”萧子淼跪在龙床旁,哭了一嗓子,嘉定皇帝从睡梦中醒过来,他梦到了年幼时候和诸位皇子王爷等在荒郊野岭狩猎,大家意气风发都在追赶麋鹿,忽而那一只麋鹿不见了,他找啊找,找啊找。
在那茫无涯际的幻梦里,他竟希望将麋鹿找出来,但那麋鹿已不翼而飞,此刻他睁开了眼睛,浑浊的眼球盯着跪在旁边啜泣的四皇子,“老四?你已多日不来看朕了,起来,起来,何苦跪在这里?”
四皇子起身,“父皇,父皇。”
“你从何处来?”自嘉定皇帝卧床不起后,就更关心这些皇子的饮食起居了,实际上,一日里也有人送他们的日程过来,目前的四皇子和五皇子都很安分守己,她们在国政上虽一窍不通,但却也不会给萧祁煜添乱。
萧子淼起身。
“朕的这些皇子里,你是最多愁善感的,你隔三差五来一次总要哭哭啼啼,这样也好也不好啊!朕想不通,龙生九子,朕怎么竟有你这么个懦弱无能的孩儿,不过淼儿,你只怕还不知道呢,正是你畏首畏尾才救了你。”皇上攥着萧子淼的手。
之前,时常听人说皇上已病入膏肓,萧子淼还道是夸夸其谈,此刻这么一看,发觉皇上确乎风烛残年,他的手上,青筋一根一根的暴露了出来,那是一双恐惧的皮包骨头的手。
皇上本是手大之人,如今他的手看起来竟是比之前还大了,硕大的骨节好像突出的罗汉竹一般,萧子淼看到这里,再次饮泣。
“父皇,我从学宫那边过来,今日倒是发生了一件奇闻异事。”来了来了,重头戏已经在安排,胆小如鼠的四皇子不需浓墨重彩,她只需表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被人采信。
在这皇宫里,他和萧子鑫多年来遵养时晦,他的愚蠢与胆小早已人尽皆知,这是他的保护色,“你倒是说说看,出了什么事?”
皇上目前病了,不少事情未必能听到,如今倒是想借萧子淼的眼多看看世界,萧子淼你将早上发生的“咄咄怪事”说了,嘉定皇帝一听,深吸一口气,“原来如此,果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子淼聪明就聪明在适可而止,这些话题是一不小心带出来的,而不是大书特书,皇上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