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回去吧,奴婢求求您了,奴婢求求您了啊!”紫藤跪在绿萝面前,不住的叩头。
春璃回去了,白日里精神恍惚,睡觉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迟美不断的往返于春璃的宫里,不断的开药,春璃吃了迟美之药,状况非但不见好还变本加厉的恶化了,看春璃这模样儿,萧祁煜找迟美聊。
迟美道:“姐姐如今失去了孩子,在她的潜意识里这孩子是存在的,因此每个夜里会这样,至于白天,她晚上不怎么休息白天自然没精气神,就这么简单。”
萧祁煜思量了刹那,微微摸一摸下巴,“所谓居移气养移体,我的意思,不如让春璃到行宫去休养一段时间,怎么样?”
“也好。”
春璃的身体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她会忏悔自己的行为,惭愧自己竟如此疯疯癫癫闹得家宅不宁,但恍惚起来竟是什么事都会做,以至于连她自己都知道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出宫后,春璃依旧到了之前的行宫。
春璃出宫的消息,很快被季春熙知道了,春熙准备去拜访春璃。
而另一边,两个月之前已有人将孩子送到了萧子焱这里,孩子将是萧子焱用来对付萧祁煜的道具,也是跷跷板。萧子焱此人小肚鸡肠,居心叵测,他看到萧祁煜孩子的第一眼竟凭空里生出了一种破坏之心。
但当他凑近那孩儿,孩子竟无端端微笑了,那一缕微笑顷刻之间让萧子焱放下屠刀。
“这是季春璃的孩子,季春熙,你看看吧。”阿蛮抱着孩子凑近了季春熙,季春熙被铁链捆在一块石头上,她生不如死,无数次动念要自杀,但却无数字的提醒自己定要好好的活下来,春璃有言“蝼蚁尚且偷生”啊。
更何况,她一旦自戕,留给春璃的将是个未解之谜,而她的死亡将造成一契机,让那假的彻彻底底变成真的,让自己呢?却无声无臭的消失了。
她要活下来,将真相和迷局解答给春璃。
但季春熙想不到春璃的孩子怎么就阴差阳错到了这里,她翘首看了看孩儿,“是、这是春璃的孩子,是皇子吗?”
季春熙卑微的头逐渐的高昂了起来,这柔韧的脖颈雪白,如春璃一般傲然,从侧面看过去,竟似春璃的剪影。
她盯着孩子探究的看着,阿蛮冷笑,“给你抱一抱吧。”
刚刚那孩子嚎啕大哭,早哭醒了后院的季春熙,此刻孩子落入春熙之手,大约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大约是孩子寻找到了更坚实的温暖的臂弯,那抽噎逐渐变成了低沉的啜泣,再接着,竟是逐渐安恬的睡了过去。
春熙自己的孩子死于非命,从那以后她虽嘴上不说,但却耿耿于怀,此刻季春璃抱着孩子,轻轻的吻了一下孩子那粉妆玉琢一般的脸颊,孩子如得到了召唤一般,已逐渐的闭上了眼睛。
看孩子坠入了黑甜乡,阿蛮捏了捏酸楚的肩,“原来带孩子也是个体力活,倒也是奇怪,这孩子一到你怀抱里,竟是格外的安详了。”
季春熙不说话,只因为她的声带已被萧子焱破坏掉了,她的喉咙是痊愈了,但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萧子焱唯恐季春熙会出现在春璃的视线之内,索性毁了季春熙的容貌。
曾几何时那张国色天香之脸,如今已犹如一块坑坑洼洼的田,季春熙那张脸难看极了,盯着看看竟犹如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阿修罗一般。
“乖宝宝,好孩子,你要好好儿的活下去,活下去。”季春熙的手有一下没有一下的轻拍在孩子身上,孩子安闲的闭上了眼,才刚刚出生的孩儿,竟拥有那样举世无双的俏丽的蜷曲睫毛,真美丽极了。
倒是阿蛮,她已怨声载道,接着前院有了浪笑之声,她清楚的很,前面两人在做什么。
季春熙缓慢起身,但足下的锁链已如铃铛一般的作响,她希望这一段时间足够自己逃离,但那锁链很粗,她尝试了各种破坏,锁链还一如既往根深蒂固。
她放弃了,但心头的欲念一次一次死灰复燃,这是妹妹的孩子,妹妹指不定多着急呢,她定要带了这孩子离开。
春璃到行宫,是被动的,她从宫里离开,迟美还殷切的追了过来,紫藤和迟美在聊,春璃已置身事外。
“这个还要带着,药不能停,医嘱还记得吗?我重述给你听。”
春璃将她们尽收眼底,但却感觉她们背后那崔巍而高峻的紫华城已消失了,城阙啊、帝京啊,一场风花雪夜的梦。
第二日春璃去黑鲨口看季春熙了,萧子焱的眼线早知道了春璃等的行动,等季春璃到,看到的却是季春熙在劳作,她和萧子焱两人看起来倒恩爱和睦极了,看他们两人如此和睦,春璃心头也有了柔柔的感动。
难不成,萧子焱真的改邪归正了吗?难不成是自己在疑神疑鬼,眼前的季春熙确乎是季春熙本尊吗?
“妹妹?”季春熙花蝴蝶一般飘到了春璃面前,欢快的抓住了春璃的手,用无比愉悦的语调和春璃聊天,而萧子焱呢,他已跪在了春璃面前。
“起来,三弟。”大概是山里头的空气格外清爽你怡人,“疯疯癫癫”了两个月的季春璃如今竟是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她看到他们在追求田园牧歌的生活,焉能不敢动呢?
萧子焱起身,带了春璃到屋子去。
“也没什么好招待世子妃您,都是粗茶淡饭。”夫妻两人做了吃的出来,看来完全没宫里的菜品花团锦簇,但却丰盛的可以,春璃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