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视线麇集在了木材上,那未燃烧的木材只有三分之一了,如若凭那木材燃烧下去,只怕情况会糟糕!
这是个难题。
“诸位怎么看呢?”舒洱沄终于找到了刁难人的机会,不许家一样的木材,用什么办法是来烧水呢,萧祁煜道:“不如就用木叶来烧,只怕也一样。”
然而烹调高手都知道,木叶是一点就散之物,烧的水并不好,萧子焱回头和自己的智囊团聊起来,大家出了不少的主意,但却没有一个是实用性且可以说服舒洱沄的。
眼看着木材已快消失殆尽,而那铜壶内还很安静,偶有白烟升腾,但这点儿木材势必不能烧开铜壶内的水,茶倌儿已抓耳挠腮,今晚这差事做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求助的东张西望,最后靠近了萧祁煜,一个劲儿的给萧祁煜叩头。
“世子爷,就数您最聪明了,还请您发发慈悲救一救小人啊,小人来皇宫已十九年了,这十九年之间小人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点错误都不敢出,今日才见了天子之面,难不成就要小人人头落地吗?”
众人看到这茶倌儿,不禁皱眉。
季春璃恨不得给那茶倌儿一脚,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倒是给舒洱沄叩头去啊,为难萧祁煜做什么?
“咳咳。”应后看到这里,准备先发制人,她明白未来的萧祁煜需要自己撑持,而自己也离不开萧祁煜的帮助,应后凤眸转动了一下,“既然太子殿下提出来了这个向来是一定有什么解决办法的了,何苦卖关子呢,眼瞅着木材要燃烧殆尽了,就试一试能不能解决吧。”
皇后娘娘含着笑这么说,一点也不咄咄逼人,甚至于她那笑带给人一种煦暖,舒洱沄自然没有办法了,他这是突发奇想准备为难人的。
他刚刚已发现了,那萧祁祯是个与世无争之人,萧祁祯是那种“临事而惧好谋而成”之人,但却没有七步成诗的才能和智慧,甚至于萧祁祯有点消极,对这些事情不怎么热心。
至于萧子焱,他太工于心计了,但智慧明显不足,而他背后那一群谋臣也不见得多聪明,其余两个皇子暂时可忽略不计。
“外臣要是知道办法就好了,外臣只迫不及待想要喝茶。”
“半夜三更喝茶到底不适于养生,黄帝内经上说,午前喝茶才好呢,倒不如今晚不喝了,留待明日吧?”姜容喜帮腔,说完后瞅了瞅应后,这俩姐妹花有哦了共情,说什么都不能让舒洱沄为难萧祁煜。
结果舒洱沄丢给舒尔雅一眼神,对方出女将,他也有女将啊。
那舒尔雅似乎很遗憾,“真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我们这如许多人竟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以后说出去岂非贻笑大方?”
老天!
以后说出去,会因你们嘴馋吃茶而贻笑大方吧?
就在这时间,木材已燃烧到还有两寸了,那茶倌儿磕头的动作也比刚刚给凶猛了,似乎预感到下一刻自己将身首异处。
“世子爷,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茶倌儿掉了一张苦瓜脸,对着他就叩头,看茶倌儿这模样,季春璃也爱莫能助。
这的确是个比较难以索解的迷局,看到这里嘉定皇帝斜睨了一下萧祁煜,虽然没有用语言来鼓动他,但其神情已在迫不及待的暗示了。
“回父皇,儿臣有办法。”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萧祁煜竟冒出来这么一句,众人的视线麇集在了萧祁煜身上,嘉定皇帝却喜上眉梢,“好得很,试一试。”
萧祁煜踌躇满志起身,他先瞥了一下快要燃烧殆尽的木材,接着靠近了舒洱沄,“这铜壶内的水我可以烧开。”
“我的话你想必也清楚了,”他们在用眼神交锋,舒洱沄的目光锐利极了,直杀人心,萧祁煜的眼神是温和的,但却深邃好像可吞并一切的江河湖海,具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不能借用其余的木材呢,如今木材已快完了。”
季春璃的心揪住了,是的,还没有燃烧的木材只有两寸多了,虽然那西柚木燃烧起来适度很慢很慢,但这两寸也不能带来多大的热能。
“自然知道你的规则。”萧祁煜自信满满靠近了铜壶,他从茶倌儿手中将火钳拿过来,轻轻将剩余的西柚木加起来放在了一起,以便于更好的燃烧。
其实人人也都知道这并非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此刻萧祁煜打开了铜壶,将旁边的马勺探入,舀出部分泉水,低头用力一吹火焰。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剩余的泉水咕噜咕噜开始冒泡,然后偶沸腾了,舒洱沄想不到萧祁煜会舀出部分水来,此刻几近于目瞪口呆。
“哈哈哈,朕的煜儿果真聪明绝顶,是啊,朕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今日,萧祁煜大放异彩,为皇族挽尊,众人都感愉快。
是啊,萧祁煜在没有破坏游戏规则的前提完成了限定的目标,但他一点矜功自伐的意思都没有,不过态度慵懒的对嘉定皇帝抱了抱拳而已,嘉定皇帝看萧祁煜这样,真是快乐极了。
接着茶倌儿急忙过来烹茶,因减少了泉水,所以并非每一个与会者都能享用到这一口清冽甘芳的茶水,但吃到了的人都赞不绝口。
季春璃也说不上开心还是难过,甚至于此刻她已不能去描述内心那复杂的情绪了,是欣慰吗?还是与有荣焉呢?开心?
一时间五味杂陈,让人很有点意外。春璃看向萧祁祯,发觉萧祁祯的表情也和自己一般复杂,至于萧子焱,他咬着牙齿,腮帮子都鼓起来了